熟,知你琴藝上佳,可不是最快的途徑?”
慕容澤就納悶了,“那今日為何你又死活不讓我再去彈琴?那些客官可是給了我不少賞錢,比你去騙人家驅魔辟邪來得都多。”
一提及這個梁宣登時怒上心頭,火冒三丈地將適才自己種的蘑菇頭一顆一顆拔得乾乾淨淨,眸中兇光盡顯,咬牙切齒道,“那些狗男人再敢多看你一眼,小爺就去挖了他們的眼珠子!”
慕容澤突然覺得心情挺好。
範思明瞧見梁宣那階級仇視般的眼神,也知是勸不住了,拉著喜媽媽說,“要不乾脆全都用簾子遮起來,就說沐公子昨日勞累,染了風寒,不宜見風?”
喜媽媽思忖了一會兒,沒能想出別個良策,也只好暫且這般,他望了眼樓下的人頭,甚忐忑。
果不其然,梁宣一走出去,各位恩客們瞧著他面前的珠簾子瞬間都激動了,一個個惱怒得恨不得攀上二樓去一睹仙子風采。
慕容澤被藏在更後面,單聽樓下的嘈雜便知事情有些棘手,略定了定神,起手便撥響了身前的古琴。
宛如幽冥之中,一粒水珠滴入了沉靜寧然的一泓汪泉,漣漪泛泛,沉靜嬌好,怦然而動,極為翩然。
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梁宣恍過神,趕忙坐正身子,擺出架勢,演得有模有樣。
如痴如醉地聆聽了一支曲子,只覺通體舒泰,耳清目明,嘴角的笑意都無法抑制,完全出於下意識的舉動。
轟然響起的掌聲叫好聲迅速席捲了整個長春院,人人眉眼含笑,滿足而欣賞。
梁宣坐在那兒,一邊慨嘆著他家好好澤兒的魅力,一邊悄麼聲地吐出了口氣,只要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曲子上,便自然不會再來關注這簾子後坐的是真人還是假人了。
然而,變故不過眨眼之間。
梁宣勝利的笑容尚未綻放開來,珠串的簾子卻是陡然在他眼前跌落了下來,一時之間,整個大廳萬籟俱寂,梁宣睜著大眼睛,同底下射上來的無數雙怔忡的眼睛對視著,誰也沒敢眨眼。
“呃……大家好,在下正是琴師沐澤,多謝諸位今日的捧場,謝謝。”
但梁宣總歸深以為自己能夠臨危不亂,頗有大將風範,立時便恢復了鎮定,面上自是一派風輕雲淡,看破紅塵般的孤高漠然。
底下的人齊刷刷忽閃著眼睛,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湧現出各式各樣的憤怒,高聲吼著,“我們要看仙子!我們不要看人妖!還我仙子!還我仙子!”
梁宣臉色一沉,暗暗磨了磨牙,恨不得衝下去剪了他們高舉起來示威的手。
喜媽媽眼看著這是要發生暴|亂了,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狂跳,當即高聲喊著安撫諸位,同時給範思明使了個眼色,範思明轉身便上了二樓琴臺。
慕容澤捏了捏鼻樑,無比頭疼,只昨日彈了三支曲子,今日他竟連長春院的門都不敢踏出去,滿大街不管男人女人都要上前來攀談幾句,有些膽大的甚至妄圖拉住他的手意圖不軌!
每每念及此,他便恨不得將梁宣吊起來好生抽打一頓。
昨日若不是他吃飯時非得纏著自己……纏著自己給他餵飯,他又怎會一怒之下掀了餐桌!
而這混蛋將身上的盤纏花的一文不剩,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地進味仙樓!
自然所有的過錯都在梁宣,跟他可是半文錢的關係都沒,哼!
前後一想,想要出去幫梁宣的心思又淡了幾分,索性坐在那裡老僧入定,誰也不搭理。
然而,範思明還是滿臉央求地跑了過來,碎碎念道,“長春院店面小,經不起折騰,這要是再砸壞了些桌子椅子的,可得要多少錢啊?”
慕容澤頓了頓,眼下已然不是鬥氣的時候,再多些債可是要還到猴年馬月!
這樣一想,便是再多不願,也只能撩起簾子,款款走了出去。
梁宣一眼瞧見他過來,當即撲過去便要將他推回去,卻是轉身太急,一腳踩住了自己的衣襬,整個人便當真是極為生猛地撲過來的。
在梁宣的大吼中,慕容澤極為淡定地挪著腳步,正待往旁邊閃避之際,人群之中陡然傳來了一聲興奮激動的呼喚。
“二爺——!!”
慕容澤一愣,目光當即追了過去,恰巧梁宣砸了過來,將遲了半步的慕容澤整個撲倒在地,揚起了一地的灰塵。
梁宣氣惱道,“哪能讓他們再瞧你一眼!白瞎了他們!想得美!藏我身子底下,別動!”
慕容澤舔了舔嘴唇,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