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如此,而梁成友又識破了他的包圍和埋伏,那他索性今夜就來他一個出乎意料,此時此刻,按兵不動才是最佳抉擇。
可若是他們按兵不動,讓魔教得了空隙,一舉殺了過來,屆時他們不光會失去攻克雪巖山的最佳時機,甚至有可能在瓊昌鎮便被梁成友打成一盤散沙。
得不償失。
打,又打得極為憋屈,不打,卻又不打得格外驚險。
楊不爭的心思千轉百回,卻都定不下結論,周秦冷笑著悄聲說道,“殫精竭慮,精盡人亡。”
楊不爭眸色暗沉,用身下已是蓄勢待發的猛獸狠狠頂了頂周秦,陰森森道,“既是精盡人亡,那為師的男精好歹你是必然得嘗上一回,免得日後徒勞遺憾。”
梁宣一屁股墩子坐在草地上,一時反應不及,徹底陷入了茫然,就連那不遠處讓人心懷盪漾的聲音都引不起他絲毫的注意。
眼下申時剛過,戌時未到,若是快馬加鞭,許是能趕在子時之前,將訊息遞迴給雪巖山。
梁宣心中主意既定,便一時也呆不下去,側耳傾聽,那一頭濃情似火的聲音在午夜之中顯得格外纏綿悱惻。
交疊而織的喘息聲盪漾不休,時不時傳出周秦苦苦壓抑的痛呼,梁宣一面感嘆著楊不爭老當益壯,一面瞅準那些嬌喘的間隙,一步一步將自己挪了出去。
他自己自然是不能走的,他若走了,澤兒怎麼辦?
梁宣奔出小樹林,腳步一轉便跑向了一條小溪邊,用力撕扯著臉上的易容面具,三兩下隨便洗吧了一番,隨即便入了鬧市,左轉右轉地便拐進了一家勾欄店。
老鴇見著梁宣,臉色微變,卻又當即笑道,“哎喲,梁爺,媽媽我這是得有多少日子沒見著您嘞~還以為您這是忘了咱這吹雨樓了!”
梁宣笑得頗為風度翩翩,也不客套,直接道,“不知妙荷姑娘近日可好?”
莫四娘滿眼曖昧地瞅著梁宣笑了好半晌,才抬起丹蔻點了點他的胸口,道,“好,好著呢!就是爺近日不來,少了些明容笑顏,就等著您給補一補呢~”
梁宣很是滿意地點著頭,睨了莫四娘一眼,道,“那還不快些帶路?”
“哎,梁爺,裡頭請!”
途徑二樓雅閣之時,剛巧了一位花娘推門送茶進去,梁宣不經意地便瞟了一眼,當即渾身一震,頓住腳步。
慕容澤靜靜地看了梁宣一眼,隨即鎮定自若地收回眼神,端起茶盞,輕輕飲了一口。
莫四娘走了兩步,察覺到不妥,一回頭見著梁宣竟是不曾跟上來,當即揮著手絹兒喊道,“梁爺,這邊!”
慕容澤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了梁宣一眼。
梁宣深深吸了口氣,二話沒說一步垮了進去,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地將裡頭的兩位花娘給攆了出來,沉聲質問道,“你在這裡是作甚?”
慕容澤閒閒道,“做你欲做之事。”
梁宣莊色正經道,“我怎麼了?我來是辦正經事兒的!”
慕容澤輕笑道,“我何時說過我做的便不是那正經之事?”
梁宣一瞬不瞬地看著慕容澤,突然笑了起來,“還是你厲害,武林大戰在即,薛凝紫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你卻尚有閒情逸致來此逍遙快活!行,你真行!”
慕容澤臉色微沉,不甘示弱地仰頭瞪著梁宣,一字一頓道,“彼此彼此。”
“我……”
“媽媽,我聽姐妹們說是少主回來了,人呢?”
“裡頭呢,該是碰到熟人了。”
莫四娘替妙荷指了指房間,妙荷臉上抑制不住笑得明媚,順手推開門,打眼瞧見梁宣的背影,頓時喜上眉梢道,“少……”
“少什麼少,還叫我少俠多見外啊,妙荷姑娘哦?”
梁宣一聽妙荷的聲音,臉色驟變,當著慕容澤的面,眨眼間便從肅容正色換上了嬉皮笑臉,一手親暱地捂上妙荷的紅唇,一面心虛地打趣兒。
妙荷何等冰雪聰明,當即會意,嬌羞道,“可不是,梁爺乃是常客,瞧我這嘴,說得倒是生分了。”
“常客?”慕容澤臉色頓時深沉如水,宛如寒潭,冰涼刺骨。
梁宣頭疼地捂著臉,妙荷吐了吐舌頭,微妙地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之處,小心翼翼地說道,“既然梁爺的朋友也在,不若,你們先……聊著?”
梁宣稍稍一想,當即扯住即將退下的妙荷,假模假樣地問道,“敢問姑娘,此處如廁之地在何處?”
慕容澤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