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無暇眸珠深轉,垂簾看著雞肉,他說的看似有理,只是這口感、這滋味為何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令他不禁想起心底的那個人,兩個人會烤出同樣的味道?
吳曦臨自始至終含笑看著宮無暇,見他開始吃得斯文,時而還喝一口茶水,漸漸地動作越來越快,現在只能用風捲殘雲來形容,整整一隻雞都被他掃蕩一光,雖然這隻雞不大。
看一眼自己手中一動未動的雞腿,遞上去,“這裡還有。”
宮無暇看著雞腿眉梢直抖,光顧著想心事,竟然不知不覺吃光了幾乎整隻雞!
頗顯尷尬地咳了一聲:“額,我吃飽了,還是你吃吧。”眼睛依然落在那隻烤雞腿上。
吳曦臨看著宮無暇戀戀不捨的模樣,臉上笑意更濃,沒有吃,而是從袖子掏出一塊帕子鋪在桌上,將烤雞腿放在帕子上,然後,手再次伸進袖子裡,又取出一塊帕子遞到宮無暇面前。
“殿下,你的手髒了。”吳曦臨的聲音極是輕柔。
宮無暇這才發覺自己的手指沾滿了油汁,就連嘴巴周圍也是油膩膩的感覺,不禁更覺得尷尬,看一眼素潔的帕子,實在沒有勇氣接過來,臉如火燒的一般,快速說道:“我出去清洗一下。”說完站起身,低頭走出房門。
宮無暇徑直來到當院的水井邊,親自提了一桶水,清洗完雙手,黎德遞來手巾,宮無暇將手巾用清涼的井水浸溼,覆在臉上,好一會兒,灼燒的感覺消退,自己在他面前越發不正常,好在今晚就走。
再走進房間時,吳曦臨背對著門,負手立在窗前,高大挺拔的背影和記憶中重合,宮無暇心中又是一陣波盪,眼見著吳曦臨聞聲看過來,宮無暇勉強穩住心神,溫潤一笑:“謝謝曦臨的烤雞,今日天色已晚,改日我請曦臨喝酒。”
吳曦臨注視著宮無暇,眸中含笑:“那曦臨就先謝謝殿下了。”說完,走到桌前,復又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宮無暇眼皮跳動,逐客令說得已經夠明白了,他怎麼還坐下飲茶?而且他用的茶杯是自己方才用過的,上面還沾著油漬,他就不覺得噁心?心中暗暗惱火,看一眼夜色漸深,自己晚間還有行動,著實焦灼,然而吃人家的嘴短,只能眼睜睜看著。
待吳曦臨慢悠悠喝完茶水,宮無暇這才耐著性子說道:“夜已深了,曦臨若是沒有別的事——”宮無暇話說了一半,對面響起咳嗽聲,宮無暇止住話音。
吳曦臨以拳抵唇咳了兩聲,眼睛瞟向宮無暇,語氣欲言又止:“曦臨其實是有話要對殿下說的,只是——”眸中閃過一抹遲疑。
宮無暇蹙眉,語速加快:“曦臨但講無妨。”
吳曦臨早已看出宮無暇神情裡的不耐煩,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笑意:“曦臨這些天夜不能寐,白天想的夜裡夢的都是——殿下。”說話之間,吳曦臨起身走向宮無暇。
宮無暇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沒有消化吳曦臨不難理解的話語,此時,吳曦臨已經走到宮無暇面前,低下頭靠近宮無暇耳畔,聲音深沉濃釅:“曦臨想對殿下說,我想同殿下長相廝守。”最後的四個字,吳曦臨的嘴唇幾乎是貼在宮無暇的耳朵上。
宮無暇只覺的一股灼燒的感覺從耳朵蔓延到面頰,直到四肢百骸,恍惚間意識到吳曦臨在向自己表白!沒等他反應過來推開吳曦臨,隱在房中的暗衛沒用宮無暇吩咐,已經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耳畔響起吳曦臨低不可聞地細微聲音:“他要我傳話給殿下。”
宮無暇心底巨震,自然明白吳曦臨口中的“他”指的是誰!這麼說吳曦臨是司空玥的人?所以他才對自己倍加關注?眼見著暗衛將至,宮無暇凌厲的目光投向暗衛,暗衛瞬間會意,連忙撤身隱回在原處,房間裡的肅殺之氣瞬間退散。
吳曦臨勾起唇角,伸出雙臂環抱住宮無暇。宮無暇眉心緊蹙,但是眼前的情勢下,也唯有這種方式能夠避開耳目。
忽聽耳邊傳來極低極低的聲音:“抱緊我。”
宮無暇挑眉,想到宮微瑕派來的暗衛都不是吃素的,表演得逼真些還是很有必要的,依言抱住吳曦臨的腰身,心中又是一動,好熟悉的感覺。
“殿下也喜歡曦臨嗎?”這一回吳曦臨放開聲音。
宮無暇眼皮直跳,這讓他如何回答?說不喜歡,和親暱的行為自相矛盾,必然引人懷疑,不出今晚就會傳到宮微瑕耳中。可是若說喜歡,他還真是說不出口,心中暗惱,吳曦臨絕對是故意的!
好在吳曦臨替他回答:“殿下不出聲就是預設了?”說話間,吳曦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