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繞過推車,向艙門走去。
宮微瑕聞言止住喘息,唇角緩緩勾起來,臉上重新恢復邪魅的笑:“這樣就想走?跟我回南疆。”
晏回並不在意宮微瑕挑釁般的話語,基於此人人品太差,實在是不值得相信,晏回的腳步都沒有稍作停留。
宮微瑕見狀抬起手,頭疼地揉著太陽穴,嘆一口氣:“你走不了的,這裡已經被包圍了!”
晏回停住腳步,倒不是因為宮微瑕說的話,而是,他怎麼聽見推車上傳來衣料摩擦發出的窸窣聲響?可是宮微瑕被點住了穴道,難道是他聽錯了,快速轉過身來,晏回不禁愣住,只見一段絲線拋向固定在艙壁的燈臺上,然後,絲線被扽直,宮微瑕的推車轉過來,朝向自己。
宮微瑕笑微微地望著自己,神情裡說不出的得意,手腕上一晃,收回絲線,在指上纏卷玩弄。
晏回難以置信看著宮微瑕,感覺後脖頸冒涼風,以他的功力不可能衝破穴道,正想發問,然而,只聽船頭一聲巨響,大船似乎撞上了暗礁,船身因這一撞劇烈地一晃,晏回身形不穩,身體直直向推車撲去,正好撲倒在宮微瑕的膝蓋上,胸口撞得生疼。
宮微瑕揚了揚眉毛,抬手去扶晏回的手臂:“都是一家人,不必行大禮。”
晏回險些被宮微瑕氣樂,顧不得胸口的疼痛,在宮微瑕的手觸上自己之前,快速站起身來,同時亮出匕首,再次抵住宮微瑕的脖頸,冷聲道:“老實點!”
就在這時,艙門砰地一聲從外面撞開,莫邪飛也似地衝了進來,叫道:“國主,遇到——”莫邪話說了一半,不由愣住,神情茫然地望著晏回用匕首脅迫住自己主子眼的情景,刃口在燈盞下反射出寒徹入骨的冷芒,莫邪終於反應過來,喝道:“放開國主!”掌上暗暗運氣。
宮微瑕揚平靜地看一眼莫邪,從容地問道:“遇到劫匪了?”
莫邪愣了一下,因為宮微瑕雖然被晏回逼住,但是臉上絲毫不見驚慌,恍然道:“是,是的,我們的船被一艘疾馳而來的渡船迎面撞上,渡船上跳下來劫匪。”
宮微瑕頜首,然而動作做了一半,看一眼明晃晃的匕首,明智地止住動作,吩咐:“去備小船。”說完,見莫邪僵在原地未動,又說,“這裡有小侯爺伺候。”
莫邪在怔愣之中點頭,戒備地瞥一眼晏回,聽從吩咐轉身出了船艙。
此時,艙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吶喊聲慘叫聲,兵器碰撞發出的“叮嘡”聲,不絕於耳,估計劫匪來得不少,大船開始向一側緩慢傾斜,晏回越發穩不住身形,連忙握住推著扶手,心跳成一團,有些六神無主。
宮微瑕好笑的表情看著晏回,匕首在他手中微微發抖,宮微瑕抬手欲奪下匕首,晏回警覺,匕首一晃向宮微瑕喉間推進一分,“別動!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宮微瑕連忙收手,閃著眸道:“若想離開這裡,我們只有合作,推寡人出去。”
晏回略一猶豫,此時船體傾斜的角度在加大,用不了多久就會沉入水中,而自己不會水,只有依靠宮微瑕的小船逃離此處,不過,宮微瑕這個奸險小人太不值得信賴,他是不是該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再帶他逃離?
宮微瑕看著晏回的目光在自己的手腕上逡巡,不由得眼角抽搐,輕咳一聲:“寡人的身體裡已經植入了蠱蟲,壽命無多,身體只會越來越衰敗。”
晏回眸珠轉動,打量著宮微瑕有氣無力的模樣,直覺他是裝出來的,不過,正如他所言,蠱蟲入體時日無多,量他也翻不出鬼花樣,先渡過這個難關再說!
板著面孔道:“你最好老實點,別打壞主意,否則我絕不手軟。”不管威脅有沒有用,晏回都覺得有必要說一說。
宮微瑕連忙應是。
晏回這才收回匕首,繞到宮微瑕身後,推起推車走向艙門。
出了艙門,晏回發現,外面的甲板上已經亂成一團,藉著江水兵刃反射來的微弱光線,可以看見刺客和侍衛混戰在一起,分不清個數,入鼻而來的是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刺客們都留意著船艙前的動向,看見船艙裡推出來推車,一時間目露兇光,避開侍衛的刀劍,紛紛衝上來,不過,多數被反應過來的侍衛牽制住,但是,還是有極少一部分刺客衝出重圍,橫砍豎剁而來,晏回抄手奪過一柄鋼刀,擋住攻勢,在刀光劍影裡,邊打邊撤。
比起晏回,宮微瑕則顯得很是清閒,手中玩弄著絲線,時不時提醒晏回:“小船在東面船舷!”
晏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餘光瞥一眼意態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