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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般的毫無遲疑。

蕭沐非看得出君非凰沒使多大力氣,但那匕首顯然極為銳利,鮮血立即自細細的傷口湧出,先是一粒一粒的血珠,而後匯合成一道細流自他臉龐流下,但他仍是看著蕭沐非,眼神一片平靜無波,倒映著男人的驚愕。

「王爺說錯了,不是懷疑,而是希望,王爺希望這是個用來考驗王爺的障眼法。」說著,他又笑了,鮮血一滴一滴的打上地面。「可惜讓王爺失望了,這就是張貨真價實的醜臉。」

鏗鏘一聲,匕首落地。蕭沐非迅即站起身,像是想要向他走來,君非凰卻又伸出了手擋在兩人之間,其實他完全可以無視,但是他卻跨不出步伐,就像所有的一切都被凍結在他深邃的眸中。

「我與王爺之間只是一個承諾,王爺允諾立我為後,而我亦已坐上王爺的花轎立誓一生盡忠……當然,我也明白要王爺忍受一名男後是多麼屈辱之事,因此無論王爺希望我自稱臣妾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接受。」

蕭沐非終是跨出一步,但君非凰亦退了一步,血仍是在流,他卻像是全然感受不到疼痛。

「只請王爺勿以虛情假意玩弄我。」

一瞬間,真的只是一瞬間,蕭沐非以為他看見君非凰眼中深沈的哀傷,但君非凰很快地轉頭離去,他根本無法確認那是否僅是錯覺,而伸出的手只來得及抓住空氣。

聽著君非凰的腳步聲下樓離去,蕭沐非抱頭蹲下,閉著眼睛大大地嘆了一聲。「糟了,又要讓顧曉卿罵了……真是的,哪有人這麼認真啊,開個玩笑都不成!」

睜開眼後,映入眼簾的正是地面幾滴豔紅,蕭沐非搔搔頭,卻想起君非凰推開自己的那一掌看似雷霆萬鈞,其實根本沒使什麼力,這樣想著,他忍不住又長長地嘆了一聲。「連對本王都這麼好,對自己就這麼狠……啊啊,真是氣死我了!」

蕭沐非自地面跳起,轉身拿了君非凰和自己的包袱就往外走,還沒踏出房門又重重幾步走回來,扯了桌上的頭繩收入懷裡,從甩門、走下樓梯到吩咐算帳的動作無不大而重,乒乒砰砰的嚇壞客棧眾人,但氣虧氣,在掌櫃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算錯帳時,蕭沐非仍是咬牙切齒的掏出金算盤來啪搭啪搭的算了個清楚明白,一文錢都沒讓掌櫃多賺,正當掌櫃苦著一張老臉送客之際,他又走回來,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掌櫃直鞠躬認錯。

「怕什麼!本王想起弄髒了你的房間,這一兩銀子就當賠罪。」

沒見有人這樣賠罪的,那啪一聲放下銀兩的動作險些拆了他的櫃檯,但掌櫃不敢多說,彎腰鞠躬地把蕭沐非送上了馬,看著他絕塵而去這才安心地擦了擦額上的汗。

蕭沐非越想越氣,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氣君非凰說得那樣清楚明白不給面子,還是氣多花了一兩銀子,總之他騎得飛快,轉眼便來到軍營,自馬上翻身而下,拉著來迎接的不知名將領就問:「君非凰呢?」

「君公子在主帳……」

「什麼公子不公子的,叫娘娘!」說完,他也不管對方究竟聽懂了沒有,轉身就衝到主帳,但帳內除了正在收拾藥箱的年輕軍醫以外,並無他人,他丟了行囊又氣急敗壞地問:「君非凰呢?」

「君公子──」

「叫娘娘!」

年輕軍醫讓他嚇得連忙改口。「娘娘去找戚副將了。」

蕭沐非幾個大步就要跨出主帳,卻又回頭。「君非凰臉上的傷有無大礙,不會更醜了吧!」

正想開口,又讓蕭沐非一瞪,年輕軍醫識趣說道:「娘娘的傷並無大礙,細心調養並可完好如初。」

聽見完好如初四字,蕭沐非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繞遍了整座軍營就是找不到君非凰,每個人都看見那隻醜鳳凰了,偏就是他總是差一步!好不容易聽說那人幫他端著晚膳來主營了,他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來,桌上的菜都還微微冒著煙呢,帳裡還是空無一人,氣得他一邊嚼著肉一邊啃著餅,直要將這晚餐當君非凰拆吃入腹一般不說,還折斷了兩雙筷子。

好你個君非凰,本王跟你槓上了!

就這般你跑我追的鬧了三天,整座軍營都知道君非凰在躲蕭沐非,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幾乎所有主要將領都讓蕭沐非抓著領子喊過叫娘娘三字,也幾乎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留意起君非凰的蹤影,可說也奇怪,總是這一刻見到他,下一刻就不見了人影,諸將一面躲著怒氣亦發高漲的蕭沐非,一面在心底暗暗地佩服著這位娘娘。

直到顧曉卿與杜蒼略率領著大軍來到龍岡城,蕭沐非還是沒見到君非凰。

「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