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遠,你若失敗卻活著回來,他定會扣一罪名在你頭上,將候家挑了,要勝……一萬人……去做什麼?”
“可我走了便是抗旨,一樣不保!”
“可至少你還在,活著總有希望。”候夫人想勸勸他,滿臉的懇求之色。
“那我便披甲帶刀,北上驅奴,有保住全家的希望,至少要試一試。”他性格倔強又剛直,怎麼可能做棄家獨活之人?
“你當打戰是兒戲?沒你想的那樣簡單。”多少歲月的沙場賓士,候老爺深知那是怎樣的無情廝殺。
“不試又怎知道不行?去的人誰不是有個家?誰不想活著回?沒有退路也許才有出路。”
徐家那晚也接到了聖旨,未參加科舉無名無分的徐安華被封為他的近侍,一個將來最有可能成為皇帝身邊紅人的官職,特賜宅邸一座。
徐家上下歡樂,總算出來了一個人替家族添了些光彩。
徐安華跪地接旨,硬生生的回了句“謝主隆恩”,臉上全無喜色。等人一走,接過的黃軸子隨手一丟,再不瞧一眼。
周小魚是從小僕從那兒打聽的訊息,得知候熙錦決定要帶兵出征,他心中更是擔憂,就算不經事,他也知道帶兵打仗不是兒戲。
馬革裹屍,不止詩中那般淒涼,更加平常……
“聽說,明日便要離京啟程上路了。”小僕補一句,“少爺,要去給候公子送別嗎?”
小僕沒聽到自己少爺的答覆,周小魚早已跑遠。
他在侯府外頭使勁敲門,有家丁探出頭來:“周少爺,我們家主子說了,概不見客。你就別敲了。”
“去通告聲,我要見候熙錦!”周小魚不依不饒。
“唉……知道是您,說了誰也不見……周少爺,您就別為難小的了。”
此時正好另一人伸出手來,送上封信:“這是我們家公子讓轉交給您的,他叫小的來給您說聲‘對不起’。”
周小魚握著信,看著大門從新關上,從未覺得這像個牢門……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回不過神。
信像極了候熙錦的風格,認真解釋的話語長長一頁,而留給周小魚的卻只有那麼幾句“遠征出戰,生死難卜,歸期難遇,小魚,對不起,莫等我了”。
他從未想過事態會這麼嚴重,這生死離別般的書信叫他慌的不止手抖,風一吹,將它帶入半空,周小魚伸手想抓……
一抬頭,不敢低頭,眼眶通紅。
那一片載了誰心事的薄頁隨風吹上了誰家屋簷,又落入了何處池中,浸花了那滿肚的話語……
候熙錦再次被滿身汙泥的周小魚嚇到時,不由要再次感嘆,現實果然遠比小說來的出人意料,這活人……永遠比死鬼能嚇人。
若說周小魚就這麼乖乖等著候熙錦從自己眼前離開,一句話也未說,那也就不是周少爺了。
看著來人,候熙錦此刻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反應過來是毫無溫情的一句:“你快回去!我們家你不好久留。”
我不想讓你生事。
周小魚一樣固執的可以,一把推開擋在門前的候熙錦,自個擠了進去,又反手將門一帶一關,將兩人隔離進房內。
他沉著臉,氣急的表情:“你有什麼話和我說?”
哄他也好,解釋也好,此刻他只想聽聽他的聲音,他想讓自己安心些。
沉默許久,這麼多話卻不知道從何說,單單挑了最壞的三個字:“對不起。”
“我等你!”
“小魚……”
“我要等你!”周小魚一把揪住候熙錦的衣,微紅著眼不知是氣是悲,重複著,“我不要聽你的,你只是去打仗而已,三年五載的算的了什麼?人生漫漫幾十年…還不夠等嗎?”
“周小魚,你別這樣。”候熙錦看著他,那副快哭了的表情卻又強忍著,叫他難受。
“我沒開玩笑!我想的很明白!”周小魚有些激動,“我花不起心,認死了人就只能看著那個人,誰叫你惹了我,要負責!”
候熙錦從未想過這個小少爺如此待他,心中卻難過起來,不知該回應他什麼,只好一起相擁:“小魚,謝謝你。”
他拉下對方的脖子,傾身吻了上去:“候熙錦,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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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終到離別時 。。。
“小魚,你別勉強自己了。”候熙錦輕輕碰觸他額頭,吻了吻,又擁回懷中。
周小魚不客氣的伸手將候熙錦的束帶一扯:“我都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