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管不管。」蕭遠瀾柔聲安慰,轉頭便命令一個小太監,「還不快去叫太醫!」
蕭遠瀾把楚風落的疾言厲色像當成小孩似的縱容,讓楚風落更有些無奈。
「你解了我的散功之毒,自然沒事。」恢復功力之後,雖然有七成會被胎兒佔去,只剩下三成,但已經足夠離開皇宮。
蕭遠瀾想也不想地搖頭:「解毒之後,你還會在我身邊麼?」
「蕭遠瀾,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恨你。」
蕭遠瀾絕美的而孔露出一絲苦笑,微微有些悲涼:「風落,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原諒我。除非我死,否則絕對不會讓你離開,你知道的。」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該死的他知道。這溫柔的悽然目光如同棉花中的一根針,深深地刺進心裡。
楚風落轉過頭不去看這張絕麗的面孔,害怕看得太多太久,他會連整顆心都揪緊起來。
儘管楚風落一直抗議,但秦太醫還是到了。秦太醫已經年近花甲,顫巍巍地跪下請安,蕭遠瀾上前一步扶住他跪下的身軀:「免禮。秦太醫還是先看病吧。」
「謝主隆恩。」
秦太醫看了楚風落幾眼,楚風落連心跳都快停止了,害怕他說出一句天崩地裂的話來,他會生孕的事情被蕭遠瀾知道的話,大概不是被當成怪物殺掉,就是更難以擺脫了吧。無論怎樣對自己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棄太醫面無表情地看了半響,問了楚風落幾句病情,又跪下道:「啟奏皇上,微臣想切一切脈。」
蕭遠瀾看了看楚風落,道:「不切脈你就診不出麼?」
「望聞問切,診脈更確定一些。」秦太醫看到蕭遠瀾神色不悅,似乎不希望別人觸碰楚風落,立刻識相地道:「不診脈也無妨,楚公子沒有什麼重症,只是感染了風寒,這風寒細細調養幾個月,自然會好。只是要小心些,不得傷風,也不得過於勞累,微臣開一張藥方吧。」
旁邊已有小童送來紙筆,研好墨汁,秦太醫便在白紙上寫了一張交給小童,讓他去抓藥,想了一想,又寫了一張,揉成一團。
蕭遠瀾面向楚風落,詢問他今天要吃些什麼,也沒注意。楚風落看見秦太醫將紙團隨手扔在茶几下面,他是鎮定沉靜的人,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秦太醫告退請安,蕭遠瀾也不在意,服侍楚風落躺下,把他放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裡:「我問你什麼,你從來不說。」
沉默地坐在一旁,過了一陣,輕輕嘆息一聲。
楚風落正想著怎麼才能讓他離開,聽到他說這句,心裡動了動,道:「你身上的傷也讓太醫看看吧。今天晚上也該好好休息了。」
蕭遠瀾冷淡的面容忽然有些驚喜之色:「你是在關心我麼?」
「……我想安靜一下。」楚風落轉身向裡,不去看他……忽然有些不忍,不願意看到他受傷的表情。
蕭遠瀾只好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吧。」他聲音帶著無限惆悵,站起來,又看了楚風落很久,才轉身往外走去。
聽到蕭遠瀾已經走遠,楚風落刻意漠視蕭遠瀾的黯然在自己心裡激起的漣漪,起身下床,找到那張團成一團的紙,上面草草寫著幾個字「安胎為上」,旁邊隨手畫了個龍形,那是龍族的標誌。
原來秦太醫是龍族的人。
楚風落惶急的心情安定了一些,又因為被本族的人看到了自己窘迫的情狀而有些慚愧。霧隱城當年的副城主,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說出去誰也不信吧。但是如果有秦太醫幫忙,在皇宮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
楚風落想到這裡,低迷的心情上揚了些,一時也忘記了有孕在身的事情。就連笫二天見到蕭遠瀾時,楚風落也難得地和顏悅色。
蕭遠瀾上完早朝,立刻就回到楚風落住處。感到了楚風落忽然對他十分溫柔,眼角處流光餘情,蕭遠瀾也不禁很是高興,緊緊抓住楚風落的手,卻是說不出話來。他生在皇室,早就習慣玩弄權術心機,想說些動情的話,一時之間難以開口,只是緊緊抓住楚風落的手。
「風落,你願意永遠不離開找麼?」
楚風落沉吟不答,他不想騙蕭遠瀾,但是感到蕭遠瀾抓住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發顫,楚風落不禁猶豫了。
「如果你答應不離開我……我就解了你身上的毒。」
蕭遠瀾本來溫情脈脈,看見他不作聲,臉色立刻沉下,冷冷看著他。
楚風落自然明白蕭遠瀾言下之意。即使他不是自願,蕭遠瀾也要強迫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