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找不到北蟬,紫阡陌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不知何時竟然跑進了這該死的竹林,此時又是深夜,他認定是天時地利所致而不是自己路痴。
也不管什麼路不路的了,這一路跑來,恐怕比他這輩子走到路還多,好不容易才喘過氣,靠著竹子就直犯困。
沒睡多久就被一陣陣打鬥聲吵醒,難得的美夢被人擾了,紫阡陌伸了個懶腰便尋聲而去了。
只見一群白衣人正一起圍攻以一個黑衣人,不用多看就知道,那飛在空中有如一枝墨色芙蓉的美人不正是他的北蟬美人嗎?!
心下暗叫不好,北蟬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雖然他的內力表面上有所恢復,但畢竟他的筋脈異於常人,沒有一兩個月不可能恢復,而這期間最忌諱運功,否則勉強被匯入軌道的內力又會暴走,甚至比之前更加兇險。
這邊紫阡陌急得焦頭爛額,那邊北蟬打的不亦樂乎,可憐紫阡陌只能在角落提心吊膽地祈禱北蟬別出差錯。
正當此時,北蟬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突然一滯。
那群白衣人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是有備而來的,四人手中長鎖極其默契地拋向北蟬,四條胳膊粗細的玄鐵長鎖分別纏住北蟬修長而纖細的手腿,將其扯成大字。
北蟬此時痛苦難當,雙目赤紅,一口鮮血從口中湧出,身體抽搐得厲害。
“住手,快住手——”紫阡陌屁顛屁顛地從暗處跑出來。
為首的白衣人聞聲回過頭。
“咳咳……請問諸位前輩想將他如何處置?”紫阡陌含蓄地問,面前的白衣人看上去均在三四十以上,當算得上前輩了。
“哼,魔教之人,人人得兒而誅之,當然不能留他活口。”為首的白衣男子理所當然地回答。
紫阡陌贊同地點點頭,不好意思地問:“哦哦~這樣啊,那請問前輩,他和諸位可有過節?”
“過節?哼,他雖和老夫沒有過節,卻是所有武林正道的公敵,殺了他是為武林除害,動手!”白衣男子一聲令下。
“慢、慢——等一下,晚輩有話要說!”紫阡陌驚得臉色慘白,唯恐他們就這樣把北蟬撕了。
“哼,這位小兄弟莫不是想叫老夫手下留情吧?”白衣男子好笑道,只當是初出江湖的小毛孩心慈手軟,“你可知這魔頭心狠手辣,殺了我們多少兄弟?……”
“不、不是,晚輩不是要求前輩放了他,只是……”紫阡陌一副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的某樣,分外惹人喜愛。
“小兄弟有什麼難處不妨直說。”白衣人對這樣貌可愛無害的孩子倒是頗有好感。
紫阡陌撓撓頭,懇求道:“不知前輩可否將此人交予晚輩?”
“這是為何?”白衣人不解。
“額……晚輩實在不欲和前輩搶人,只是實在是師命難違啊!”紫阡陌一臉‘我是迫不得已’的表情,“家師命晚輩前來捉拿此人,若是不將他帶回交予師父,晚輩便會被逐出師門……”
“你師父是何人?所為何事?”白衣人問道,心下暗罵這魔頭又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人家師父大發雷霆,如此脅迫弟子。
“晚輩出自醉人山莊,紫神醫便是家師。至於所謂何事,晚輩實在難以啟齒……”紫阡陌將醉人山莊的腰牌遞給白衣人,準備對方再逼問,他就說北蟬□了紫辰的女兒。
“紫神醫?既是紫神醫要的人,定是有其用意,我等自不會為難於你,這個人你帶走便是。”白衣人‘原來如此’地笑道。
紫神醫救人無數,於江湖可是恩威無限,有如神一般的存在,既然是他要的人,哪有不給的道理,雖然不能親手殺了這魔頭也是一大憾事。
說罷便點了北蟬幾大穴位,將人扔到紫阡陌面前,並叮囑道:“小兄弟可要當心,這魔頭生性狡猾,我等就此告辭。”
說罷,一群白衣人很有默契地閃身離開。
待那群人一走,紫阡陌趕緊抱起北蟬檢視脈象,確定他是否還有脈搏。
“北蟬!北蟬你怎麼樣了?!”
“呃……”美人微不可聞地呻吟一聲,眼皮沉重不已,似要睡著了一般。
滿嘴的血跡觸目驚醒,慘白的臉在月光下猶如蟬翼一般單薄,無處不透露著他此時的脆弱。
紫阡陌心疼不已:“北蟬不要睡……跟著我在心中默唸。”
“……滾開,……別、碰我……”北蟬虛弱地掙扎,可惜穴道被封,動彈不得,只能翻著白眼,血湧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