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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修長雪白的大腿,勉強藏在撕破的布條後……

仁杰淚盈於睫,喉頭硬嚥,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將他護在自己的胸口,想將溫暖傳送過去。

他一向樂觀豁達,遇到難題總能微笑面對。

從來不知道,春天,會這麼寒冷。

從來不知道,輕輕地呼吸,也會讓人落淚。

“小杰,別哭。”薛侯爺以指尖接起仁杰的淚,微笑著喘息,“他們用了……很多惡毒……下作……無恥的手段,還是鬥不過……本侯……怎麼能被輕易打倒,好累啊,小杰……”

薛侯爺悄然團起手指,隱藏在身後,剛才乍一看,才發現自己指甲縫裡塞著難辨的汙血皮屑,真的很醜,很可怕。

他的聲音漸漸低微下去,放心地閉上了眼睛,淚水靜靜地滲出眼角。

這個無比倔強堅韌的少年,這一夜,受過多少罪?

他早已疲憊不堪,撐到愛人趕來,才允許自己放鬆下來。

仁杰擁緊愛侶,在心底發誓,絕不讓小雪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飛快。

中宗皇帝暴斃而亡,太子李憲順利登基,朝堂各派勢力重新整頓,仁杰等人成為炙手可熱的官場權貴,與監國大將軍李翔共同輔政。朝中六部換上些銳意改革的年輕人,一個以仁杰父兄為核心的新黨,已初具雛形,在後唐的政壇上發出熠熠光輝。

仁杰以弱冠之年,榮登刑部高位,本該意氣風發,大刀闊斧地改變舊時律法。然而,他身上的沸血毒未解,當務之急是北上尋找藥引白雪蛤。

時逢新皇繼位,國內形勢略有些動盪,突厥與回鶻開始蠢動,不時派兵挑釁西北邊界。薛老王爺返回北疆,送來加急求援文書,薛侯爺惦念父親的安全,決定親自出徵。

經過商議,仁杰自請出任幽州節度使,既可北進寒山尋白雪蛤,也可徵集當地的糧草馬匹,協助薛侯爺與突厥作戰。

初夏的暖風襲人,枝頭綠意盎然,柳絮紛飛如雪,一片大好風光。

仁杰向家人道別,偕同薛侯爺悄然赴北疆。

薛侯爺倚著馬車內的軟榻,心情無比晴朗。

車很快離開京城,薛侯爺靠在仁杰身上打著瞌睡,他昨晚貪歡多喝了幾杯,此刻有些頭暈,俊臉上有兩朵粉色的紅暈,長長的睫毛上卷,紅唇微微嘟起,真是我見猶憐。仁杰越看越傾心,忍不住捧著佳人嬌顏,熱情地啄吻起來。

薛侯爺慵懶地睜開眼,神態說不出的誘人,“小杰,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何在百花宴上詐死?”

“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那日,仁杰本打算飲下毒茶,儘量保個“全屍”,但是,皇帝歹毒多疑,說不定會命人刺他幾劍,甚至斬下頭顱,幸得薛侯爺出面攪局,他得以全身而退。

不過,仁杰想起那日薛侯爺的狼狽情形,猶自心痛後怕,“只是連累你受苦了,對不起!”

薛侯爺問:“莫非你早料到有此一劫?”

仁杰神情複雜,悠悠道來:“說來話長,家父嶽王乃是中宗的異母兄長,父王無意於皇位之爭,當年在皇祖父面前發誓,願率鐵甲軍戍邊永保後唐江山,條件是,皇上必須保我父子四人性命無憂。”

薛侯爺睜大眼,奇道:“可你卻不姓李?”後唐的嫡系皇族均為李姓。

仁杰嘆了口氣:“這裡有個緣故,中宗皇帝身為太子時就屢犯奸淫之事,皇祖父甚怒,曾賜父王密旨,必要時可干預朝政,因此中宗即位後,一直伺機想除去父王……”

嶽王為免禍及子孫,嫡出的兩子懷禮和仁杰皆不從皇氏“李”姓,表明不會繼承嶽王之位。懷禮少時起在白雲寺帶髮修行,如同質子一般,仁杰則跟隨民間師傅遊歷各地,入仕後只當個五品的大理寺少卿,庶出長子李鉞以戰功得封夏邑王,卻是不世襲的虛名。

嶽王如此低調隱忍,愛子仁杰仍被中宗逼入死路,他豈能坐視不管?

正是得到父王的默許,夏邑王及懷禮才敢冒死配合仁杰逼宮,其中的艱辛自是不足為外人道。

薛侯爺聽了,微微笑道:“小杰神機妙算,一夕之間偷天換日,佩服佩服。不過,你已是本侯的人,以後不得輕易言死。”

仁杰深情地凝視對方,“小雪,有你陪著,我怎麼捨得死?等我們找到沸血癥的另一味藥引,打敗突厥軍後就離開官場,去一處安靜的地方休養,爬山、釣魚、賞花、看夕陽……”

薛侯爺面帶嬌羞的酡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