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遊淼看了忽然就有點心酸,他命好,真的命好,要是出生在這等人家,自己多半也是個等著被爹孃賣的命。
遊淼道:“買男孩兒罷。”
“選我們家罷。”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忙說:“我媳婦沒了,就倆兒子,你把我們都帶著去,我給你打理花園,能種地,兒子都給你使喚。”
遊淼正動心時,喬珏卻道:“你小兒子這才多大,能做什麼的?”
那男人笑道:“都聽話的,今年也十一歲了。”
遊淼說:“大兒子呢?”
男人說:“大的十六了。”
喬珏讓那小孩張開嘴,看他牙齒齊整不,大男孩牽著個小男孩,都曬得甚黑,提防地看著遊淼。
“快叫老爺。”男人小聲說。
兩個孩子只是不吭聲。
遊淼說:“要了罷。”
喬珏問那男人:“你姓甚麼?戶籍紙帶了麼?負債沒有?”
那男人賠笑道:“回老爺的話,我姓宋,交州人士,是欠著債的,欠地主家七吊錢……”
男人拿出欠條讓看,喬珏朝遊淼說:“不划算,到那邊看看去。”
喬珏扯著遊淼讓走,遊淼卻回頭問道:“你為什麼到揚州來?”
“走。”喬珏在遊淼耳畔低聲道:“你是來招人的,不是來當活菩薩。”
那姓宋的男人追著遊淼說:“少爺!少爺!我媳婦病死了,我爹傳我二畝薄田,交不起租,還被地主收了去,請不起大夫才借的錢……也沒錢埋我兒子的娘……少爺可憐可憐我,給口飯吃罷……”
喬珏笑著說:“別全信他們,半真半假,聽聽就成。”
遊淼點點頭,索性不說話了,兩人走過半條街,一戶戶的要麼賣身,要麼找工。遊淼這才知道,居然有這麼多人沒有地,連一家人都養不活。喬珏又給遊淼解釋,這些人都是沒了地,跑出來討活餬口。
這年頭不是說有幾畝田地就有飯吃,人種出東西來,收成得拿去賣,而米價麵價,都操縱在商人們的手裡,種幾畝薄田,風調雨順的年頭,勉強只能供一家人餬口。而萬一碰上旱澇,收成不好的年景,又要應對苛捐雜役,就只好拿地去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