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發睏了,思路漸漸不清晰,明明是想直著身子舉起酒杯的,從迷濛中拉回僅存的神智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趴倒在了桌子上。掙扎著從手臂間抬起頭,葉繹眯著眼睛咕噥:“眠閣,我困了。。。”
躊躇著,終於下定決心般放下酒杯靠近他,有些顫抖地摟住了他的身子,肖眠閣急促呼吸著將唇貼到了他的耳邊:“葉繹。。。葉繹。。。”輕輕地一聲一聲叫著他的名字,將帶著酒氣的灼熱噴到他的脖頸上,肖眠閣大著膽子挪動身子環住他強韌的腰將他摁進了自己的懷裡。
迷迷糊糊以為肖眠閣要將自己送到床上去,葉繹順從地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了他的肩窩裡。
“葉繹,不要折磨我。。。”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可忽視的變化,肖眠閣禁不住伸舌舔上了他白皙優美的脖頸。摟緊他,一寸寸沿著頸部的曲線上移,先是含住他光潔的下巴,然後顫抖著貼上了他柔軟的雙唇。同樣的酒香,熟悉的帶著顫慄的觸感。。。微微移開雙唇,肖眠閣盯著他此時盡顯魅惑的臉情不自禁嚥了口唾沫,然後,閉上眼睛放任了自己粗重的喘息,也放任了自己用力吮住他半開的粉唇。
被疲憊和酒精支配了的葉繹酥軟了身子,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了。半張了嘴唇,任肖眠閣含住他的舌肆意吸吮、輾轉纏繞,葉繹閉著眼睛進入了夢鄉。
葉繹,竟然在這樣的時候睡著了嗎?粗喘著放開他,肖眠閣心中湧上排山倒海的酸楚:他愛他。。。他愛他,他愛他!——一切,都明白了。
親親他闔住的眼瞼,嘴唇掃過他長長的睫毛,肖眠閣抬起頭一手摟住他的後背一手托住他的腿彎用力將他抱了起來,然後輕輕放到了床上。給他脫掉鞋子、褪去衣衫、蓋上被子,肖眠閣脫掉自己的鞋子,和衣躺倒在他身側,隔著被子將他抱進了懷裡。
前塵往事歷歷在心頭閃現,混合著開心和酸楚,肖眠閣如鯁在喉,心下一片慌亂。
十年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三個月對他刻骨的思念,原來都只是因為他愛他。十年,再好的朋友也不會天天相見,他以為他只是放不下不會照顧自己的他,卻不知道那只是因為自己不想讓他有理由去花街罷了;只要天天呆在他身邊就滿足了——若是自己真的是質子,若是自己永遠不離開,恐怕就永遠都不會發現這份埋藏已深的感情了吧?三個月的離別,三個月的焦躁和刻骨思念,不惜違揹他的意志也要娶他讓他來泰齊陪伴在自己身邊,那個時候,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是因為愛情;看到他為自己擔心痛苦,自己卻無比開心、想盡辦法留住他、不想讓他喜歡上任何女人、忍受不了他宿在外面,這種超出友情的獨佔欲,怎麼可能不是因為愛情?
可是,從來沒有愛過別人的自己,直到今天看到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弟弟靠近他,明白了什麼叫做恐懼的一剎那,才突然意識到了那種叫做()愛情的東西——誰都不能從他手中奪走他,所以用盡了力氣將他圈進了臂彎中。
從來都只有親情和友情,從來都不懂得愛情,所以在悸動的同時,也突然手足無措了起來。
怎麼辦?想要用酒澆熄這不同尋常的慌亂,又想要看著他不離開他,所以只有拉他陪自己一起喝。有些語無倫次,明明看起來說得頭頭是道,其實鮮明的只有心頭的怒火和狂亂的心跳,他說他不討厭肖眠樓,狂亂跳動的心中頓時盛滿了委屈。
如果心中翻湧的真的是愛意,那該怎麼辦?一杯一杯喝著酒,無法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突然便確定了,這真的是愛情。若不是因為愛情,他怎麼會對著自己的好友硬起來?那種叫囂著要釋放的灼熱和脹痛,那種全身無法自抑的酥麻和顫抖。。。如果不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又怎麼會有猶如動物般想交()媾的狂躁沸騰?
他是第一次戀愛啊,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繹,如果你此刻睜開眼睛,就一定會發現我眼中無法藏住的深情。
情不自禁支起身子再次俯身吻住他,肖眠閣欲罷不能。
第一次受到蠱惑而親吻,立刻在心中將這個吻給否定了;第二次因為嫉妒而噬咬他的唇,反覆思考後將原因歸咎於身為男人的自大,並因為害怕會為此失去友誼而後悔不已;第三次情難自禁纏上他的唇,興奮、激動、顫慄、顫抖。
一而再再而三主動親吻同一個男人,除了愛,再也沒有解釋得通的理由。
再也不想為自己尋找開脫的藉口,他肖眠閣認了,就這樣栽在葉繹的手裡吧。
心中飽脹的酸楚和甜蜜,讓人既期待又恐懼。
輾轉吸吮著葉繹的唇舌,肖眠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