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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前,用馬鞭的手柄挑開車廂輕掩的門扉,當他在一片濃濃酒氣中看見車廂裡酣睡的人時,腦中閃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自己真有好些天沒看見他了。

此刻蜷縮在車廂裡的安永正兀自酣睡,對周遭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在夢裡他只覺得纏在自己腰上的金鑲玉鞶帶太硬太硌人,於是他□著翻了個身,手指摸索摳弄著金帶扣,想解開腰間的束縛。

這不經意的動作竟撩撥得奕洛瑰口乾舌燥,下腹部一陣熱流竄起。他惡狠狠地盯著車中人,在火光照不見的昏暗陰影裡仍能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這傢伙,怎麼竟能把他賜的衣服,穿出如此淫…蕩不堪的效果!他一向知道本族的衣裝是貼身裁剪,卻不知衣褲貼身到極致,竟可以將身體的線條勾勒得如此流暢優美;而織錦的衣襬偏偏又在腰下微妙地開衩,像花的分瓣,恰到好處地露出大腿根處緊繃的褲褶,將性感不為人知地展露,這一份銷魂只有嘗過箇中滋味的奕洛瑰方能體會,又讓他怎能不氣惱。

若不是巧遇,他簡直要懷疑崔永安是在故意勾引自己。又或者這是崔永安的一個惡作劇,好叫自己後悔下旨令他改易胡服。奕洛瑰沒好氣地瞪著崔永安,最後終於忍不住跨步上前,按住他不老實的手指頭。

柔然的衣服可不比中原那些虛頭八腦的衣服,脫了一層還有一層,到處都有衣帶繫著。崔永安此刻若將這腰帶扯開,上衣沒一會兒肯定會散落,倒叫旁人白撿個便宜。

想到此奕洛瑰索性將崔永安一把拖出車外,抱著他面朝下搭在自己的馬上,微笑著對冬奴說了聲:“帶路。”

這下冬奴徹底痴傻,呆呆望著奕洛瑰,結結巴巴道:“什,什麼……”

“沒見你家公子醉成這樣?自然是帶我去你府上。”奕洛瑰皮笑肉不笑,面色在火光中有點猙獰。

“這,可是這……”冬奴怔了怔,下一瞬便直截了當地跪在奕洛瑰面前,硬著頭皮咬牙道,“陛下,請您還是放了我家公子吧,您這般紆尊降貴,若是被好事者看到傳開,只怕不成體統。”

“你怕被人看見?”奕洛瑰垂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冬奴,覺得這小不點的大膽狂言有些好笑,卻也佩服他的膽色,如今已很少有人敢這般大聲地反抗他,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也罷,誰叫你們中原人做事,總是遮遮掩掩怕別人看的。”

說罷他用柔然語對左右吩咐了幾句,下一刻就見原本圍成一圈的隊伍井然有序地分成兩列,士兵們列隊站定之後便向外轉身,背對著奕洛瑰和崔府的一行人,行成兩排人肉屏障。奕洛瑰帶領計程車兵人數甚多,而崔府就在不遠處,因此當兩列士兵站定之後,隊伍盡頭恰好就排到了崔府門前。

這陣仗一擺,崔府眾人不就範都不行了。冬奴只得哭喪著臉站起身來,在前方小跑著引路,奕洛瑰志得意滿地重新上馬,挾持著馬背上的人往前走。

而此刻安永的胃恰好抵在馬背上,因此馬步顛簸帶來的不適,讓他即便在不省人事的醉夢之中,仍然不由自主地掙扎起來。奕洛瑰才不管他四肢掙扎,只伸手抓住他的腰帶,將他牢牢按定在馬背上。這一下安永更覺難受,還沒忍上十來步,就已伏在馬背上大吐特吐起來。

他閉著眼吐得七葷八素,穢物沾在奕洛瑰穿著皮靴的右腳上,傳來微微的溫熱。奕洛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冷眼斜睨著身下的人,不懷好意地心想:吐吧,現在吐乾淨點兒,待會兒才好吃你。

作者有話要說:我試試努力更快點兒。

17第十六章 酩酊

矇昧的夜色可以掩去許多不欲為外人知的秘辛,當奕洛瑰騎馬踏入一片死寂的崔府時,機敏的冬奴立刻察覺出了點什麼,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裡頓時浮上一層淚水。他咬著唇一路往公子住的庭院走,身後從容的馬蹄聲就彷彿踩在他心上,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踐碎他天真的自尊。

他只能無可奈何地站在堂下仰著頭,看著柔然皇帝將酩酊大醉的公子抱進堂,這一刻才切實感受到做亡國奴的屈辱,如同這深秋的夜寒一樣鑽進他的心底。

他要如何才能反抗呢?要不要殷勤地去為這個皇帝煮碗茶,順便下點藥把他毒死?冬奴腦中混沌地亂轉,僵硬的圓臉望著奕洛瑰和安永,越發顯得呆若木雞。

“喂,你,別隻顧傻站著看,去弄點醒酒湯。”奕洛瑰終於對這個痴傻的小僮看不過眼,在踢開簾子進堂前,揚著下巴對冬奴頤指氣使。

冬奴一怔,立刻很沒骨氣地答應了一聲,按照奕洛瑰的意思去操辦。

奕洛瑰很無禮地穿著靴子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