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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祉,完全是仰賴陛下的仁德。”

奕洛瑰聽了安永的話,嘴角挑起一絲古怪的笑意:“你這番話,是在奉承我嗎?”

安永翻眼望天,沒回答是或不是,而是自顧自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子獻計獻策,拿主意的卻只有陛下一人而已。所以仰賴陛下之說,並不是奉承。”

奕洛瑰沉默了片刻,才道:“的確不算奉承——你這話一點都不好聽。”

安永忍不住笑了,隨後氣喘吁吁地陪著奕洛瑰衝刺到巔峰,再筋骨酥軟地仰躺在雨中,幾乎化作一灘水。這時候奕洛瑰也從激情中緩過神來,於是懶洋洋地抽開身子,問安永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柔然人為什麼要離開大漠,花上幾代人的時間和性命,來征服中原?”

“為什麼?”安永頭暈腦脹地低聲問,想了一想又道,“我猜無非是為利益吧?天下紛爭,都是為利而起,何況中原又富饒。”

“不,是因為疲倦——厭倦了逐水草而居,眼看著河床一點點乾涸,河道離城邦越來越遠……”奕洛瑰喃喃道,“崔永安,你有能力駕馭河流,將氾濫的水從新豐排走,是不是也能讓水重新流進乾涸的盛樂?”

安永此時人已清醒,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著奕洛瑰,儘量保守地回答:“這要經過實地勘察,才能答覆陛下。盛樂城外有河流嗎?”

這時奕洛瑰半抬起頭,看著滂沱的雨水在安永的胸骨之間匯成一涓細流,不禁忘情地喃喃道:“有……”

“那麼……因地制宜,大概不難。”安永喘了一口氣,從奕洛瑰懷中掙脫,起身收拾好衣裳,將溼透的長髮胡亂綰起。

奕洛瑰看著安永笨手笨腳,不由嗤笑了一聲,拽過他幫他重整發髻:“你瞧你這樣子,有什麼資格笑我們被髮左衽?雖然還蠻好看……”

奕洛瑰後半句讚語太過親暱,讓安永微微蹙眉,一等他放手便立刻退後了幾步,低著頭等候發落。奕洛瑰冷眼看著安永又恢復常態,頗有些不快地嘲諷道:“既已屈服,何必又故作姿態。”

安永被奕洛瑰譏刺,先是愣了一愣,繼而才搖頭:“陛下,微臣並非故作姿態。屈服是真,心有不甘也是真。不作諂媚之色,是因為這具崔家人的皮囊裡,還有靈魂。”

奕洛瑰聞言挑唇一笑,笑過才驚覺這一笑的後味如此苦澀,竟使自己張嘴撟舌,口不能言。他只能揮揮衣袖示意安永離開,偏又在看見他赤著一隻腳時,終於讓這苦味扎進心裡,泛起微微的疼痛。

他立刻拂袖大步流星地離開,冷著臉一路回到承香殿時,卻發現哥哥尉遲賀麟一直都在殿中等候自己。

“哥哥?你怎麼來了?”奕洛瑰用柔然語納悶地問,有些煩躁地扯開衣襟,將溼衣一件件脫去。

“你上哪兒去了?”尉遲賀麟面帶怒容,碧綠的雙眸緊盯著奕洛瑰,不悅道,“我在這兒等了你許久。”

“沒去哪兒,隨便走走,醒了醒酒。”奕洛瑰說罷伸了個懶腰,又鬆了鬆筋骨,當著哥哥的面大咧咧地走進殿後浴室,全身赤…裸地跳進浴池。

“你別打馬虎眼,”尉遲賀麟跟在他身後走進浴室,冷眼看著泡在池中發懶的弟弟,皺著眉責備,“你怎麼又把那個人弄到身邊?別忘了我已經提醒過你。”

奕洛瑰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幾下游到哥哥腳邊,仰著頭對他解釋:“我只是要馴服他。這和馴服一條狗,一隻鷹,或者一匹馬,沒有什麼分別。你就別擔心了……”

“馴服烈馬或鷹犬,為的是騎獵所用,你要馴服他一個人,又是為了什麼?”賀麟緊盯著奕洛瑰,不容他如此敷衍自己,“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說對他沒有私心嗎?”

尉遲賀麟的質問讓奕洛瑰一時語塞,沉默了半天竟尋不到答案,只能悶悶背過身去,避開了哥哥的目光。賀麟望著弟弟倔強的背影,兩眼中盡是傷心之色:“弟弟,你可知道,身為祭司最不幸的是什麼嗎?”

奕洛瑰聞言雙眸一黯,悶聲問:“是什麼?”

“是明明知道你的前方有泥沼,卻只能看著你一步步地走進去。”

這時奕洛瑰回過頭來,有些無奈地撫摸著賀麟的腳背,低頭吻了吻:“哥哥,你之所以會傷心,是因為能預知我的命運——可所謂命運,不正是明明知道前方有泥沼,卻只能一意孤行地走下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發力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嘿嘿~~有點得意捏~~

27第二十六章 省親

果然即便是盛夏,在雨中縱慾也有損健康。安永回府後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