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壺老君眉,吃著胡餅點心,看藝人雜耍啥的。身後那暗俟的目光更加灼熱了,校尉沉著地把那餅吃的連個渣都不剩,拍拍手正要起身,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校尉回頭,卻見是一個三十上下穿華服的男子,對他很友善地說:“敢問壯士可是瀨叔汾瀨校尉?”
校尉應了。
那華服男子大喜,道:“在下找的正是英雄你啊!吾爹乃李剛!前日多虧校尉救了舍妹月娥,今日我爹李剛派我等請壯士過府一謝。”
校尉略鬆口氣,剛剛他還為是被什麼神秘人物盯上……不過,現在他仍能感覺那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一邊暗自觀察一邊應對如常道:“李公子客氣了,瀨某豈能看姑娘落難而袖手旁觀,故而只是做了一個現役軍人該做的事情而已。”
李公子道:“壯士謙虛了,舍妹已經將你如何臨危相救,又九死一生將她帶回來的事情一一告訴我們,我等聽了也不覺熱血沸騰!來來來,請隨我回太守府一敘。”
說著親手拉起校尉的手就給拖走了。
及至太守府,那太尉果真感激異常歡喜萬分,命自己家人盛裝款待,特別是小女兒月娥,更是洗乾淨頭臉,有丫頭扶持著,嫋嫋娜娜娉娉婷婷。
校尉也不覺多看了兩眼。
太守同自己兒子互相會意地偷偷對視下,覺得很有戲,便更加殷勤,讓月娥給他倒酒啥的。
校尉推辭了一番,然,也沒啥效果,索性順其自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太守和自己的兒子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校尉臉色如常,一點都沒有高的跡象。
趁氣氛很好,太守屏退眾人,只留下去請人的二兒子李靖以及校尉,不知道要共謀什麼大事。果真,太守道:“瀨校尉高義,吾等無以為報,小女更是奉校尉若神明,本官欲將小女送與校尉為妻,不知可否?”
此話一出,校尉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忙起身推辭道:“萌大人及小姐的錯愛,瀨某不勝惶恐,然,家中早年已給定下一門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不可背信棄義。”
太守聞言嘆息,道:“果真好男人是不可能剩下的,俗話說——好男人不是定親了就是被別的男人找去了——既然如此,那麼——”他捋須道,“本官願將小女送於校尉做妾!”他下定了決心!其實此前他女兒說要嫁的時候他先是極力反對來著,然,派人一摸這個校尉的底才大吃一驚,此人雖然才只是個校尉銜,然,竟是瀨玖的私生子!
瀨玖是何等人物!那是十餘年間數次平定西域的大將軍,他的兒子——即便是私生子——那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乘龍快婿,即便是做妾也要和大將軍家搭上關係——李太守是這樣想的!
然,瀨校尉又道:“不可。”
二公子李靖道:“為何不可?難道嫌我妹妹貌醜?”
校尉道:“小姐自然美麗不可方物。”
李靖又道:“那麼是嫌我家庭出身不夠顯貴?”
校尉道:“太守家已是豪門士族,不嫌。”
李靖又道:“那我就不能理解校尉大人你了,我妹妹若嫁給你,不求名分,她是真心喜歡你,說要伺候你一輩子,而且你別看我們家只是一般的官宦人家,比不過京中大員的殷實高貴,然,嫁妝一定豐厚,我爹和我會各自包一個大禮包送給你們,身為男人,我不認為你不動心。”
校尉謙虛地推辭道:“談不上什麼動不動心的,只是小姐的厚意瀨某實在無福消受。”
李家父子臉上露出失望至極的神色,各種沉默。
這時門口的一架繡屏之後傳出低位的啜泣聲,從後面走出的那位正是剛剛失戀的李月娥,她滿臉淚痕,哭花了妝容,要多傷心有多傷心。
校尉看了看她,覺得怪可憐見的,安慰道:“小姐又是何必。瀨某何德何能……你值得更好的……”
李月娥雖是豪門閨秀,然,畢竟身上流著的是胡女的血統,加上此地民風剽悍和遊牧民族混居的地方女子受封建毒害也不是那麼重,故而面對面地對校尉哭訴道:“瀨大哥,你雖然心裡沒有我,然,我的心卻……若你不娶我,我一輩子誰也不嫁!”
她哭得傷心,說得決絕,驚嚇壞了屋子裡另外三個男人。
李太守忙道:“月娥!你這是氣話!該著的因緣劫數非人力所為,瀨壯士若不娶你也是天意,爹會再為你另覓良緣,未必比他差就是了!”
他哥哥也說:“你說這話不是讓瀨壯士為難嗎!我們家雖然高攀不上,然,瀨壯士畢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