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金簪,最後卻攪動了半壁河山。
“我不喜歡這樣的你”,長樂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我不知道後來在你身邊發生了什麼,但小白哥哥是你說過萬物生而無價,哪怕低如螻蟻,弱如雛鳥亦可敬畏。”
公子淵嘆口氣,仰頭看向長樂,狹長的眼睛裡晃著道不明的笑意:“十五年前?我才剛剛八歲,不過學了些聽來的話,都不甚懂,自然說得輕巧。”
長樂聞言怒氣脹滿胸腔,千萬話語全壓在舌尖,想要辯駁反而失了言語。長樂咬了咬下唇,揮退宮裡的下人後轉身離開,獨留下公子淵一人跪在空蕩蕩的長廊裡。
西風吹過,梧桐樹的葉發出嘩嘩的聲響,公子淵側過頭,瞪大泛紅的眼睛看著那不算高大的梧桐樹,自己喃喃道:
“宣城青柳帝都花,
童言戲語許誰家。
誰記梧桐樹下話,
誰願落英挽秋華。”
☆、第八十二章 嘉佑帝審案
周嶽秋是什麼人,一個在文淵閣修了半輩子史書的編修。放眼天下能知道他的人也是寥寥無幾,但他的女兒卻很有名,至少在大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叫周柔!就是新婚之夜拿花瓶砸死新郎官“花花太歲”駱少恭的周柔。
當高公公找到周嶽秋的時候,周大人正伏在書案上校對古籍,官袍的袖口上還沾著點點墨跡,怎麼看都是一副軟弱無能的老實像,也難怪他能被老婆呼來喝去!
高公公瞥了一眼周嶽秋,拔高音調有意說道:“雜家聽說這羅夏山可是個有故事的地方,所以特來請周大人給雜家講講,就當閒來聽個趣兒。”
周嶽秋當時就變了臉色,這些年他最不能提的就是女兒周柔。悔也罷恨也罷,他一個小小的編修又能把有權有勢的晉王爺、炙手可熱的皖大人怎麼樣?
看著周嶽秋的臉變成豬肝色,高公公滿意地笑了,叮囑貼身的小太監出去守在門口後,湊近周嶽秋道:“你恨皖紫霄嗎?”
周嶽秋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卻緊咬牙關不敢輕易吐露一個字。
瞧出了他的心思,高公公拍拍周嶽秋的肩膀道:“怎麼能不恨?多好的姑娘就這麼叫皖紫霄養的狗給禍害了?若是周小姐能與駱家少爺好合,現在的孫兒都應能叫周大人你一聲‘外公’了!”
身體劇烈的抖動,話還未說兩行老淚卻已奪眶而出,周嶽秋失控地低聲啜泣。
一把歲數的男人哭起來當然不會什麼梨花帶淚悲慼戚,但那份壓抑的痛苦卻更令人感到難過。
高公公也適宜地抹了抹眼角,低聲道:“雜家我是個閹人卻也懂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周大人你就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害了周小姐的人逍遙自在?”
周嶽秋聲音顫抖:“是柔兒自己想不開……怨不得別人!”
“周嶽秋你個鱉*種”高公公跳起來,指著周嶽秋鼻子大罵:“周小姐年少無知,你也是老糊塗!那個什麼什麼薛青木算個什麼玩意!要不是皖紫霄在背後撐腰,一個小小的侍衛怎麼敢去勾引書香門第的閨秀;要不是皖紫霄從中挑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又怎麼會做出殺夫這麼荒唐的事;要不是皖紫霄為了自己的顏面弄什麼合葬,又怎會使周小姐在死後還被人恥笑不潔!周嶽秋你個老*混**球!”
完全被高閹人激怒,周嶽秋先是一愣而後捏緊拳頭,咬牙切齒:“皖紫霄真是該死!”
似乎比預想中還要容易,高公公點頭頭一笑。
沒隔了幾日,文淵閣編修周嶽秋的奏摺就被承到了嘉佑帝的面前:檢舉皖紫霄於禮部修訂文稿時多有對先皇不敬之處,言辭隱晦,誹謗先皇,結黨營私,意圖不軌,條條都是重罪。
“高公公,這事辦的不錯!”嘉佑帝喜不自禁,連連說道:“有賞!等把皖紫霄辦了,朕一定要好好賞你!”
高公公也是喜滋滋地叩首,一口花腔恨不得再多饒兩個彎:“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罪令條條,皇上要查辦的那位正是晉王爺全力相保的,刑部卡在兩頭橫豎不是人。
收了刑部尚書的銀子就總要做點事,高公公半跪在嘉佑帝身邊捏著蘭花指慢慢打扇,說起話來細聲細語地如同女子:“皇上是打算怎麼審銅陵的案子?多少給個音信,也好叫刑部的那些人去準備,真這麼拖著只怕會夜長夢多!”
“那你說朕應該怎麼辦”,韓瞳仰靠在龍椅上,半閉著眼睛,懶洋洋地回問:“高公公足智多謀,朕等著你拿主意呢!”
高公公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