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裳這回不用人逼著,就自發湊上前研究了,見徐盈玉左手虎口處一道淺疤,林永裳依舊讚道,“白璧雖有微暇,亦無損於徐大人一雙玉手之秀態玲瓏。”
徐盈玉收回手,林永裳的眼睛往人家臉上一溜,正襟危坐,聽徐盈玉道,“這是小時候跟弟弟們玩兒的時候,不小心割傷的。林大人,你瞧見沒,只要用些香粉遮起來,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的。”
“若是林大人不介意,倒可一試。”
林永裳想到自己肩上的疤,擰眉道,“我那處疤,徐大人也見到了,與徐大人手上的淺痕完全不同,就怕遮不嚴,反倒露了痕跡。”
“總要試一試,不然,你那裡有處疤,總歸是處把柄,惹人生疑。”徐盈玉道。林永裳肩上是疤上加疤,絕對看不出是奴印了,但是那個位子,與林永裳現在的官司處境,極易讓人生出疑心來。
林永裳望向徐盈玉,說道,“我與徐大人志同道合,此事了後,我願與徐大人結拜為異性兄妹。”
徐盈玉笑一笑,回視林永裳的眼睛,“好啊,林大人說好就好。”
上次,林永裳是被徐盈玉打暈,扒了衣裳。
這次,是被徐盈玉說服,自己脫的。
所以說,徐盈玉認為,發展還是挺迅速的。
林永裳文弱書生一個,偏瘦削,一個大男人,白的不像話。雖已過而立,林永裳都會沒事兒早上練練太極拳什麼,故此身材保持的很不錯。
雖然上次見過一回,不過上次徐盈玉是用暴力手段解決林永裳,又著急找林永裳身上的烙印,還怕外頭人闖進來誤會什麼,自然看的不夠仔細。這回,徐盈玉倒是大大方方的看了幾眼,林永裳赤著上身,無奈道,“玉妹,你還是收著些,這樣大方,男人都要被你嚇跑了。”
徐盈玉捧起一個小匣子,一面道,“無妨,我不當你是男人。”
林永裳被噎死,趴在榻上,想著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與個丫頭一般見識。徐盈玉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她對林永裳很有些情意,看到林永裳肩那麼大的一處深褐色的燙傷,尤其是襯著周圍雪白的肌膚,更顯猙獰可怖。徐盈玉心裡頗有幾分不是滋味兒,伸手摸了摸。
林永裳一結巴,“莫、莫、莫要亂摸亂碰。”
“不摸不碰,怎麼給你遮掩。”徐盈玉還按了兩下,問他,“現在不疼了吧?”
“不疼不疼,你快點兒,大冷的天兒。”雖說天冷,林永裳卻無端出了一身的汗,嘴裡催促著,其實心裡頗是後悔,他寧願讓來欽差到傷疤,再想法子去辯解,也不願在徐盈玉面前受這個罪。死丫頭搽的什麼香,這麼……嗯……讓人……心猿意馬的。
徐盈玉笑一聲,林永裳耳朵都紅了,徐盈玉見好就收,也不取笑於他,幫林永裳往身上放各種香粉乳膏兒。
徐盈玉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效果卻並不理想,林永裳此處燙傷後又不知道怎麼將奴印腐蝕過又燙了一回,疤跡放大,周圍肌膚也有一圈凹凸不平,而此時的化妝品,不論是定型性還是其它,都無法與現代相比。
就是擱到現代,這樣的嚴重的疤痕,也並非化妝品可以遮去的。
徐盈玉不知是累還是急,鼻尖兒沁出汗珠兒,眉毛緊鎖。林永裳赤著上身看鏡子裡的效果,安慰道,“算了,別忙了,這不是用香粉可以遮去的。再者,太醫正也不是老眼昏花,用這樣的手段,若是被人揭穿,就百口莫辯了,我已有萬全之策。”
徐盈玉嘆道,“我幫你洗掉吧。”
“不,不麻煩妹妹了。”林永裳撿起件袍子披上,歉意一笑,“一會兒我泡個澡就好了,你為我盡的心力,我知道。”最後一句,頗多溫柔感嘆。
徐盈玉用帕子抹去鼻尖兒的汗珠兒,“那我先回去了。”
林永裳要送,徐盈玉道,“你把這些東西收拾收拾,別叫人瞧出形跡來,不必送了,我認得路。”
蔣文安與孫太醫奉聖命出行,路上不敢耽擱,雖然顧著孫太醫年邁,不過,腳程也不慢,自朝中出來,十日後,到了淮揚總督府。
蔣文安宣讀過聖旨,林永裳先請人稍適休息,晚上設宴招待。
徐盈玉在總督府住著,同樣是奉命到淮揚辦差,自然也見到了蔣文安與孫太醫,笑道,“張太醫時常念起孫大人,這些日子,張太醫是在善仁堂紮了根了,反正我也不大懂那些醫藥上事。孫太醫來的是時候,淮揚的善仁堂剛開起來,您見多識廣,幫我們瞧瞧,若有不妥當的地方,給我們提個醒兒,下官先謝您了。”敬了孫太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