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
趙令嚴多狡猾啊,他能忘了蔣文安陸文韜這兩個再好不過的人證嗎?且,趙令嚴在蔣陸二人面前表現出無比冤枉的面孔,“下官曾聽陛下說起過,軍隊的天職在於服從。故此,沒有邵大人的首肯,我們萬不敢插手大同城內政。雖然殘酷,這就是軍隊了。”
邵帆寧被趙令嚴算個正著,再難翻身。
這時,宋遙與趙令嚴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兒,趙令嚴起身離去。
雖然有牛副將去平叛長榮街的亂象,趙令嚴卻是另有要務。他趕著去查封四海幫與和平幫的總部所在。
長榮街如此血案,朝廷必要震怒。
而在朝廷震怒之下,兩幫派想要保全己身,已是天方夜譚。
大同城底層重新洗牌的時機,已經到來!
趙令嚴先去的四海幫。
幾個小混混兒流氓,面對軍隊,還不夠塞牙縫的。趙令嚴也沒要他們的命,全部一水兒下了大獄。接下來就是對四海的查抄。
凡有字兒的全部打包,貼上封條兒抬回將軍府去。
然後,大門一鎖,上了封條,所有門口皆派了重兵把守。
甚至謝四海的幾所私宅,趙令嚴皆派了可靠的人過去查抄。
軍隊的效率是無可比擬的,凌晨之時,趙令嚴已將四海幫的查抄告一段落。轉而去了和平幫,卻在那裡遭遇了一樁狗血。
和平幫已經生變。
趙令嚴聽說過和平幫的幫主謝白戈有一愛女,叫謝含悠的。
趙令嚴再也料不到自己趕上了一樁情殺外加兇殺案。
謝含悠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那種眼神,悽絕悲恨至極。
若非趙令嚴頗有幾分文人心性,他也不能從一個女人的眼神裡讀出這麼多的內容。
匕首卻握在另一個少年的手裡,說是少年,趙令嚴覺得那人頗是面嫩,身形不高,與自己彷彿。不過,眼中卻透出一種無悲無喜的冷淡。聽到動靜,少年已發現了趙令嚴等人,電光火石間,少年拔出匕首,謝含悠的胸口湧出一股鮮血,噴了少年一身。少年卻混不在意,一個擰身,破窗而出,迅出閃電。
趙令嚴剛想命人抓捕就聽外頭一陣打鬥聲過後,親兵進來回稟,“大人,叫他跑了。”
“無妨,不必追了。”趙令嚴已經先一步半扶半抱起謝含悠,問她道,“那是誰?”
說著,趙令嚴已經一手摸住謝含悠的脈象,感覺到謝含悠的生命在漸漸的流逝。聽到趙令嚴所問,謝含悠蠟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激動,斬釘截鐵一聲,“宋少陽!”
之後,謝含悠再無聲息,瞪大眼睛的裡似乎仍殘留有三分絕決愛恨。
死不瞑目。
和平幫裡的財物無所挪動,但是,趙令嚴認為,最有價值的東西應該已經被宋少陽取走了。
和平幫與四海幫的拼殺,為大同城添了三分肅殺之氣。
邵帆寧的新婚妻子鄭氏惦記自己丈夫去將軍府一夜未歸,忙著人去將軍府打聽,偏又什麼都打聽不出來時,頓時急了,只得又派了貼身婆子回孃家求援。
鄭氏是如今鄭氏族長鄭臨冰長子鄭一田的庶女,如今鄭家聽說趙令嚴帶人抄了四海,已有幾分棘手,哪裡還有心思理會鄭氏的事兒,卻又需要了解如今邵帆寧的處境。
無奈只得命家人把鄭氏接回孃家來具體問上一問,鄭氏一介婦人,未成婚時養在閨中,除了女紅與三從四德,以及一些女人家內宅的小手段,真的沒啥見識。總歸就是父親問什麼,她照實說就是了。
命人送鄭氏回內宅休息,鄭一田對著父親鄭臨冰報怨,“邵帆寧未免也太無能了,這回四海被抄,那些賬目,怕有幾分麻煩。”
鄭臨冰淡淡道,“什麼賬目,咱們鄭家是什麼門第,豈會與匪類有所聯絡。一田,莫要胡言亂語。”
“是,父親。”鄭一田在父親身邊服侍,已有幾十年的時間,對鄭臨冰的瞭解,明白鄭臨冰是沒打算再撈四海了。的確,他們鄭家與四海並沒有直接的來往。
若是宋遙趙令嚴以為,憑著四海就能拿到鄭家的把柄,恐怕就得讓他們大失所望了。
想到宋趙二人,鄭一田有幾分心煩,“這兩個小子也忒不識好歹了。”
鄭臨冰眼中帶上些厲色,看向兒子道,“你說話客氣些!什麼叫‘這兩個小子’,先前劉大將軍在時,你也敢這樣叫嗎?”
略停一停,鄭臨冰摸了摸頜下的鬍鬚道,“邵帆寧這步兒棋已經廢了。宋將軍與趙軍師,已經站穩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