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揚州並不熟悉,還得靠張太醫的指點。”
徐盈玉雖然是主要交差,不過她總會在適當的時候突出張太醫的位置。哪怕張太醫對人情世故並不太瞭解,可是也明白徐盈玉的善意。再加上一路同行,張太醫對徐盈玉頗有幾分對晚輩的喜愛。
張太醫是個心底寬闊是之,摸著鬍子道,“藥堂的事歸你管,歇上兩日,我去藥材市場瞧一瞧。若有合適的,先備下一些,總沒問題的。”
徐盈玉道了聲,“張太醫說的很是”
林永裳忽然沉吟著開口相求,“張太醫,如今我這裡正經了一樁案子。其中一個婦人觸柱自盡,如今尚有一口氣息,可不論是用針吃藥,此婦始終不能清醒。我也請多大夫來瞧過,皆束手無策。您是天朝有名的神醫,不知能不能出手相助?”
醫者父母心,張太醫並未拒絕,也不拿架子什麼的,道,“既遇到了,沒有不看的理。我現在就過去瞧瞧吧。”
林永裳亦不想耽擱時間,不過這宴剛剛開始,他乃主家,自然不能先離開,又擔心徐盈玉會挑理,一時為難起來。徐盈玉最是慧敏之人,便道,“公事要緊。反正我住在總督府,一頓飯而已,什麼時候吃都是可以的。若林大人有用我之處,不必客氣。”
“我失禮了。”林永裳心中實在牽掛這樁案情,遂起身請張太醫過去瞧病。
範維馮秩壓力也很大。
這樁案子雖然是由永定侯嫡次子何歡引起,不過,依著錢家的聲望,如果不能查個清楚明白,林永裳的聲譽自然要受損的。
錢家聲望太重,若此案著實錢家冤屈,就是範維馮秩亦不能討得好兒去。
讓範維慶幸的是:幸而鹽課改制已然開始。
錢家節婦沒死,這是林永裳唯一要慶幸的事了。
要林永裳說,何歡不是腦子不清楚之人,他有錢有勢的,何必要去偷個守節的寡婦?這不是神經麼?
據林永裳對何歡的瞭解,何歡做下此案的可能性並不大,哪怕林永裳不相信何歡,他亦相信永定侯的家教。
可是,何歡被人抓個正著。錢家節婦當場撞牆,半腦袋的血,虧得沒死。
這若是死了,怕何歡有一百張嘴也難已說清。
這個時候,林永裳必要保住何歡。
一個何歡不值得什麼,可如果何歡真的倒在此案上。永定侯受株連是必然的,不論如何,林永裳是絕不能讓永定侯回帝都的。
發生何歡的事,或許在某個方面證明他與永定侯實行的政策是對的。
這個時候,若是失去帶兵的永定侯,林永裳直接懷疑自己這個淮揚總督還能坐多久。
所以,保住了何歡,就是保住了永定侯。保住了永定侯,就是保住了他林永裳自己。
錢家節婦被安排在一處寂靜的院落,房間有丫環嬤嬤大夫守著,外面有總督府的心腹侍衛看守。
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
範維馮秩林永裳都跟著進去了,徐盈玉本就是女人,自然更可以進去。
徐盈玉望了床頭昏迷的人一眼,眉毛輕擰,良久驚道,“倩姐姐?”
林永裳微驚,問徐盈玉,“徐大人認得她?”
徐盈玉見丫環放好小迎枕,張太醫坐在床前診脈,並未回答林永裳的話,臉上實打實的震驚是瞞不過人的。
過一時,張太醫起身道,“脈象雖有些虛弱,並無大礙,只是病人久不能清醒,怕是心裡或是腦袋撞擊過重的原因。”
不待林永裳有問,張太醫便道,“今日已是遲了,且天黑燈暗,待明日我施針試試,或者有效。”
“勞煩太醫了。”林永裳心中微喜,只盼著錢家節婦能早日清醒。
當然,關於徐盈玉竟認得錢家婦一事,林永裳自然要問一問的。
徐盈玉先問,“倩姐姐怎麼會在總督府?”
林永裳只得將案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徐盈玉,徐盈玉嘆道,“倩姐姐再好不過的人,際遇竟如此可憐。若說倩姐姐與人通姦,是絕不可能的。”
林永裳一個大男人,不好與徐盈玉單獨在房間相處,便將範維馮秩都留了下來。此時,範維忍不住問,“徐姑娘,你怎麼會跟錢家婦認識的?你不是一直在帝都嗎?”
“範大人或許不知,不過,林大人應該知道,錢師祖是家父的恩師。”徐盈玉道,“家父少時,頗多得師祖照顧。至今日,家父對師祖亦多感激。錢家的長孫當年去帝都成親,後來念國子監,繼而春闈,在帝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