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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讓鳳景乾一直很擔心的事,明淇如今真的成了雲貴預設的一分勢力。

當初,是鳳景南一手扶植了明淇上位。

如今明淇威望有了,結果呢,雲貴的情勢並沒有像鳳景南想像的那樣發展。

明湛沒能繼承鎮南王位,而是直接去帝都做了皇帝。

現在看來,這是多麼要命的事兒啊。

原本明湛在雲貴的話,還與明淇還有些權柄上的摩擦,明湛這一走可是好了,徹底成全了明淇。

姐弟兩個都不是笨的。

對於明湛,明淇在雲貴掌權反而成了一個比較安穩的選擇,尤其明湛這小子對於女人造反一事兒沒有任何的危機感。

而明淇,倚仗在帝都的弟弟與母親,她在雲貴的地位,日漸穩固。

若是明淇生了兒子,那將來雲貴的繼承權都不好說了。

好在如今是女兒,女孩子,將來總是要嫁人的。鳳景乾甚至在暗中想了,反正宮裡他有三位小皇孫,這些孩子們年齡相仿,以後誰當皇帝,就把明淇的女兒嫁給哪個。

對於政權,是一種互相的穩固。

明淇與明湛的雲貴之爭,在明湛被立為儲君時就徹底的不存在了。倆人早就恢復了和諧友好的姐弟關係,甚至,在雲貴下一任掌權者的身份上,都有了默契。

明淇對於明湛帝位的支援,更勝於鳳景南。

所以,善棋侯之事,明湛交與明淇來做。

鄭開浚善棋侯等人走了將將一個月方到了雲貴,因為善棋侯年老力衰的,車馬不敢走快,只得慢行以求穩妥。不然,還未到雲貴呢,善棋侯掛了,這是來接太上皇呢,還是給太上皇添噁心呢。

這也是鄭開浚第一次這樣正式而仔細的見到明淇。

明湛登基時,明淇代表鎮南王府前來祝賀。那時,鄭開浚曾有幸遠遠的看到過明淇一眼,只是離的遠,並未看清。

明淇在雲貴的議政廳有一席之地,再者,雲貴民風開放,明淇軍營都呆過,見個把男人自然不在話下。

“你就是安悅公主的兒子吧?”明淇與鳳景南神似,只是身為女兒家,臉上線條偏為柔和,一雙大大的鳳眼神采飛揚,即便用這種不禮貌的方式問話,鄭開浚竟然不覺得有絲毫被冒犯。

鄭開浚是見過明禮的,如今這位,他一時真不敢認。衣衫是男式的,巾幗髻,頭帶細絲花冠,雪白的耳垂上兩枚金底嵌紅寶石耳釘,胸那裡……此時,鄭開浚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誰,慌忙行禮,“臣鄭開浚,見過寧國長公主。”如今明湛登基,所有公主中,自然以寧國長公主為尊。

雖然朝中老臣對寧國長公主頗多不滿,甚至鄭開浚耳聞這位長公主在雲貴掌有軍權,權勢赫赫,與眾不同。鄭開浚自然不能失禮。

明淇微微頜首,“免禮。”

善棋侯已經由人扶著下車了,一副老臉,顫顫巍巍的扶著小兒子鳳哲的手上前施禮。善棋侯這番形容,就是明湛見了也常免了他的禮,明淇卻沒這份兒心,在明淇看來,只要是敵人,還談個屁的風度,都是些沒用的勞什子,窮講究。眼見著善棋侯跪地上磕完了頭,明淇方道,“善棋侯請起吧,我聽說你的大名久矣。”

“不敢不敢。”善棋侯甭看一肚子的心眼兒,這遠來雲貴真算不得好差使。甭以為古代有馬車代步,就是一馬平川了。千里顛簸,善棋侯的一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出的是皇差,也不好路上帶倆侍女按摩解乏什麼的,善棋侯覺著,自己一條老命沒交待在路上,就是祖宗保佑著他,要重奪昔日榮光呢。

如今在雲貴地盤兒,面對的又是明淇。這女人,在帝都就是野人的代名詞兒,婦道對她而言,那就是笑話。神鬼怕惡人,對著明淇,善棋侯也不敢再動他那滿肚子的心眼兒,只管恭恭敬敬,退讓三分。倒是鳳哲年輕氣盛,暗諷道,“長公主殿下日裡萬機處理政事,尚有心思關懷家父,小臣實在感激涕零。”諷刺明淇牝雞司晨,越禮攝權之事。

明淇勾起唇角,瞟鳳哲一眼,不客氣道,“你雖出身宗室,身上無爵無職,還稱不得‘小臣’二字兒。”

“久聞善棋侯知書識理之人,如今看來,教子一般,難怪臨江侯會因子奪爵呢。”明湛一句話臊的鳳哲雙頰泛紅,惱怒不已。

明淇自然不會多看鳳哲的狼狽,轉而吩咐身邊兒內務司司長,“驛館的東西,不要缺了少了。善棋侯年紀大了,做些老人家嚼咽的動的東西。”又對善棋侯道,“善棋侯有什麼需要,儘可提出來,我們雲貴雖是偏遠地區,招待客人向不吝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