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裡,他因此而生著悶氣。
☆、第八章 改造房
今日是歐夜珩來到這的第二日,陽光如昨日充塞著翠竹的邊邊角角,灑落一地的光輝。毛茸茸的綠草,無風自動,如一隻乖巧討喜的小狗,搖頭擺尾的乞求主人的愛撫。萬物一切如常,又似乎一切都在變化,唯一不變的,是在歐夜珩身邊的兩妖。
安從的真身是一條巨大的青花蟒,唾液中是沾膚即毀的毒液,但他都會小心翼翼的避開自己的唾沫,以防讓歐夜珩中劇毒。竹寒弦恢復淡雅冷峻的面容,歐夜珩到如今還未曾見過他的真身。
他時而冷峻深沉,讓人捉摸不透,時而慪氣頑劣,讓人哭笑不得。就如此時,他將歐夜珩與安從從石壁上尋來的木塊與藤蔓,一根根一條條,慢條斯理的破壞殆盡。
平坦的谷底,四處躺著竹寒弦的犯罪證據。一根根筆直光滑的長木,如今四分五裂,木屑橫飛,一陣山風吹來,如滾滾煙塵旋轉不歇。長長的結實藤蔓,如今也只有一兩寸的長短,如蚯蚓僵直的躺了一地。
“弦,你在幹嘛?”安從又纏著一根粗壯的木頭從石壁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殘留的“斷肢截體”,搶上前去奪過將要喪命於竹寒弦手上的結實藤蔓,氣急敗壞的道:“你你你……你幹嘛?弦哥哥,你看弦,你看他……”
安從劇烈的搖晃著那條粗壯的蛇尾,它背後的草地生生的被崛起了一層土塊,塵土飛揚,顯示著它此時的怒氣。
聞聲回頭的歐夜珩,因半攀附在枝蔓橫生的石壁半中央,離谷底遠了,看得不甚真切,但還是看到了自己尋來的粗壯木條與藤蔓,殘肢遍地,有股硝煙過後的破敗味道。雖昨晚此地確實是硝煙瀰漫,卻也沒有殃及到整個谷底。
竹寒弦依舊淡定如風的站在整個“硝煙”中心,抬頭看著向下俯視的他,墨髮隨風而動,與一身飄逸的青衣長袖糾纏,看不真切表情眼神,但歐夜珩可以想象到他眼底的倔強與微微蹙起的眉眼。
“安從,來送我下去!”歐夜珩在心底無奈的一嘆,對著安從依舊不滿的眼神大聲道。看來又不能善了了,本還想著給他重新搭建一間木屋,但那人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看自己難做的。
安從一個旋轉,轉眼間已經出現在歐夜珩面前,歐夜珩伸手搭著它的蛇身,緊閉著雙眼,任由微風拂面,不多時,便也已經穩穩的立於竹寒弦不遠之處。
“請問主子,您將這些搭房的原材料給弄壞了,小的我要給您做什麼房子呢?”
歐夜珩皮笑肉不笑的來的竹寒弦面前,不卑不亢的問著冷傲的某人。
竹寒弦暼了自己的“傑作”一眼,無所謂的道:“本尊不喜木頭的味道,你給我搭個別的房子。”說完,不看一人一蛇一眼,轉身消失在千風洞冷風習習的洞口。
“珩哥哥,現在怎麼辦呀?”安從在白光一閃間,幻化成了一個白皙俊美的小男孩模樣,蹭蹭蹭的依偎到歐夜珩身邊,仰起圓溜溜的大眼問道。
“他以前都是這種性子的嗎?怎麼這麼……”糾結。歐夜珩伸手撫摸上那柔滑如絲綢般的黑髮,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背影消失的地方許久。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我們得想想該給他建一間什麼樣的房子。”笑容溫雅的拍拍安從的小腦袋,歐夜珩的眼底卻越見深沉。
這山中只有翠竹,卻是不能用。石壁上的樹已經被砍了大半,剩下了做不了大事,那究竟要如何做呢?
繁星遍佈整個夜空,月光兒躲在了繁星的背後,俯瞰著這風塵將起的凡塵。或者有司命者預測著某人的命輪,或者月老兒忙著為新的姻緣搭橋牽線,無論如何,此時的星光卻是散落人間,卻照不進人心的彷徨無眠。
歐夜珩背靠著一塊平坦的石塊,坐在地上,他的懷裡是閉眼假寢的十幾歲小童。
“珩哥哥,你說弦為什麼要特意惹你生氣呢?以前他都不是這樣的,弦他……好像對什麼都不太關心,也不愛理人。我是自己死纏著他,他才看我一眼的,可是他好像對你……是特別的……”
安從的聲音,悶悶的斷斷續續的從他懷中傳來,噴灑出的熱氣,撩得他頸間微微發癢,卻抑制不住心間那紊亂的氣息。
“也許……他是不喜我的闖入吧?”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什麼是可以解釋的呢?仰頭看著那密密一紮一紮的繁星,腦中映出的卻是爹爹久臥床榻的消瘦凹陷的憔悴臉頰。還有十一日,過了這十一日,即使找到青竹心,也回天乏術了。
“記住,山竹無心,空生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