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大,就這麼一直跟她吵。吵了大半年,有一天她突然問我,我這麼惦記小榛的媽媽,是不是就因為她已經不在了呢?我不說話。結果——她就——尋了短見。從家裡的陽臺上跳下來。小櫓剛好放學回來,他媽媽就掉在前面——”
季槐風幾乎窒息了。他終於明白過來,顧小櫓身上揮之不散的那股絕望的氣息從何而來。
“節哀。”現在他只能這麼說了。
顧慎嵐深呼吸了許久,情緒終於平靜下來。他掏出一塊機械錶看看時間,“唷,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大概趕不回來了,年夜飯你們自個兒吃吧,吃好點。”
季槐風這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日曆了。他忙抓住顧慎嵐:“等等,你先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日子?”
顧慎嵐走了以後,他們家沒了每天準時拜訪的客人,頓時變得有些冷清。顧小櫓原本話就不多,經過了上次的事情以後他就更沉默了,常常是季槐風跟他說幾句,他才會應個一兩聲。季槐風覺得這不是好兆頭,然而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村裡的人都不願意和顧小櫓說話了。他甚至開始考慮搬家。也許去到一個新的地方,認識新的鄰居,會讓顧小櫓的心情好一些。
他特意挑大年三十這天旁敲側擊地問顧小櫓的意見。
因為知道是過年,他們準備的東西比平時多了些。小竹桌上擺了烤肉、肉湯還有用木薯做的蒸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