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穿著盔甲的少年衝進了朝華宮,並在臺中央急剎車。
那少年的頭盔明顯太大了,在他停下的那一剎猛地向前一傾斜,遮住了少年的雙眼,讓眾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我用穿著護套的手把頭盔向後一推,露出剛洗乾淨的小臉來。
該怎麼形容眾人的震憾呢………………洗淨後的小臉露出了原來白淨晶瑩的玉膚,純黑而閃著亮澤的雙眸,小巧的鼻子,好像時不時在像只可愛的小狗那樣翕動著;兩瓣紅如玫瑰的雙唇,不知是否因剛才受了千般驚嚇,竟覺得這兩瓣唇比方才見過的所有美人的唇還要誘人。
我抬起頭,不意外地見到川皇那張什麼心思都掩不住的臉,此時正書寫著“驚豔”二字。順便看了眼就坐在川皇旁邊的夜紂朗人,沒想到他竟也睜大了雙眼,是對我們的有備而來感到吃驚呢?還是,呵呵,與川皇同一個心思呢?
我顧不得再去觀察其他人的神情了,拔出劍,擺了個很專業的姿勢。
在音樂湊起的同時,我也唱出了第一句:“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為誰~~~~~~”
少年的聲音清新爽朗,一如蕙蘭的清香。但,這少年好像壓根就不會劍術,只是把一把軟劍摔來摔去,偶爾會擺出幾個看得出來的姿勢,可不是腿踢不到位,就是手擺得像廚子在炒菜。
“你為我送別~~~~~~,你為我送別~~~~~~”
這下,少年的聲音在一瞬間又似乎變成了女音,溫柔多情。算了,就這麼看看美人,聽聽美人唱歌也好,只是忽略他那不知是舞姿還是劍姿的難看動作就行了。
於是,眾人無法自拔地淪陷在我的歌聲當中。
“胭脂香味~~~~,能愛不能給~~~~~;天有多長~~~~~~,地有多遠~~~~~~。”
唱到這,我突然眼神一變,從原來那個懵懂小子,變成了一個似乎滿載憂愁的人,對著川皇深情地唱道:“你是英雄~~~~,就註定無怨無悔~~~~~。”
又突然一個轉身對準了華菊,繼續亂舞我的劍,高聲唱道:“這笑容多危險~~~,是穿腸毒藥~~~~~~~~”
再轉回川皇那裡,不理會華菊在聽明白我對她唱了句什麼後,發出的咬牙切齒聲,低吟道:“這淚有多麼美~~~~~,只有你知道~~~~~~~~~。”
繼續亂晃著劍,一個悠步,我轉向了斯多:“這心沒有你活著可笑~~~~~~~~~”
突然,那五個女子彈湊的曲風一變,從原來的靜謐悠揚變成了雷霆萬鈞。
我一個轉身,也突然揮劍有風,耍出了真真正正的劍式:“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換來紅顏一笑~~~~~~~~”
橫掃千軍,劈波斬浪。
眾人突然發現,其實我現在的所有劍式,是把剛剛那有一下沒一下,看似胡亂揮舞的劍姿一鼓作氣地串連了起來,讓人無法不驚奇叫好。
“這一去如果還能輪迴~~~~~~,我願意來生作牛馬~~~~,也要與你天涯相隨~~~~~~~~~。”
最後,我直衝上天,像個陀羅,以風速飛旋了七百二十度,舞出一圈白花花的劍花,又“休”一聲落地,伸腿迅如閃電地橫掃了一圈,站定,隨著“鐺………………”地一聲劍回了鞘,樂湊也嘎然而止。
我雙手收至胸前,緩緩降氣收功。
四下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屏著氣,似乎我的劍舞還在繼續。
我本挺胸收腹地站在臺中央,突然弓著身子跳了起來,衝到斯多案桌前,還是用那把大嗓門大吼大叫:“斯多大人,斯多大人,酥紅表現得怎麼樣?”
我看他只木呆地看著我的嘴一張一合,沒反應,便貶下了嘴,帶著哭音說道:“斯多大人,酥紅已經盡力了。那個,那個,這次上臺也真的太突然了嘛。蘭朝又有那麼多特色舞蹈,人家一時間不知道該跳哪個,只好把來路上一個陌生伯伯相贈的曲譜拿來湊合,這舞還只是人家邊跳邊想的。斯多大人,你不要怪人家跳不好了啦……………………”
說著,說著,我眼中泛出了淚光,斯多這會兒才回過神來,趕緊傾身越過案桌,攥起自己袖子的一角就幫我“揸淚”:“我又沒說你什麼,酥紅跳得最棒啦!別哭,別哭,哭花了小臉就不漂亮了。”
在我身後的川皇、修王、夜紂朗人等,由於位置不佳的原因,是看不到我哭起來會是怎樣的一番“梨花帶淚”的了。但就從與我們同坐一邊的使節流露出的憐惜表情來看,一定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