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過你要親自上去把他們追回來才行。”
蘇蘇身體一僵,眉宇那幾刻皺痕又深深地顯露出來:“那怎麼行!不在紅兒身邊,若紅兒真的有個什麼‘萬一’,那蘇蘇,蘇蘇,蘇蘇會、、、、、、”
別再“蘇”下去了————“我怎麼會有什麼‘萬一’呢?二十個‘魚腸’都在附近待命,別說是人了,就是蒼蠅都不能靠近我。”
蘇蘇不甘心地垂下眼瞼,臉氣鼓鼓的,小聲嘀咕起來:“雪山上沒有蒼蠅、、、、、、”
唔—— 蘇蘇是在耍貧嘴拖時間?還真新鮮。
我衝著他笑了笑:“你不上就我上,自己挑。”
蘇蘇把頭晃得到處都是,磨蹭磨蹭,看我始終不出聲,而且眼神越來越冷冽,才輕輕嘆了口氣,說:“好吧,我上山。但必須放一炮叫‘赤霄’現在上山迎接你。等他們來了,我再走。”
“等‘赤霄’上來?我們可是爬了兩天才爬到這裡。”我吸了一口氣,“蘇蘇,辦事不利索的人,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
蘇蘇到處晃的頭立即低下來,根本無法抑住一臉驚惶失措:“好好,我立即上山。紅兒別生氣、、、、、、我,我,我還不是因為五年前那件事,才會後怕至今嗎?那次都怪蘇蘇不在紅兒身邊,明明才離了紅兒一會兒,紅兒就不見了、、、、、、”
嚥了一口口水,蘇蘇心頭一顫,不知是怕我現在冷若冰霜的目光,還是怕那件讓他一想起,就心頭抽痛的事,蘇蘇垂下眼,囁嚅道:“我走了,紅兒一定要小心。”
說完蘇蘇就慢慢地爬出馬車,在開門的瞬息把門關上了,縱使外面風雪再大,也沒法吹進車內一絲。
蘇蘇下車後就嚴嚴實實地訓導了車外的軍隊一番,聲音出奇的大,應是把隱身的“魚腸”也訓了進去。
結實無華的大馬車在厚厚的雪地上緩緩前行,前後是兩列騎兵,共十六人,車兩旁分別有兩名步兵,跟著車子慢跑。
蘇蘇帶走了十個士兵,還有五個“魚腸”————在我的堅持下。
突然在怒吼的暴風雪中,夾雜著不尋常的聲音,先是一絲絲,後是一陣陣,再來一波波,越來越近。
領頭的一級將領在隊頭大喊:“全隊停————”
“防禦!壬型!”
在車前後的四個騎兵立即勒馬後退,圍在了四個步兵的外圍,然後是其次接近的騎兵勒馬後退,把車角空隙封起來,剩下的騎兵快速有序的後退補位。
整支隊伍嚴陣以待,並且隨著聲音越來越大,明顯知道那是大隊伍————沒聽說過這麼大的暴風雪還會有大匹人馬往山上趕的?
終於在風雪中見到一抹黑影,就像一滴墨水墜到宣紙上,正在十分肆虐地擴染。
“那旗————是蛇腹的標誌!各位注意,準備戰鬥。”
“是!”二十位士兵勇聲一喝。
但那一大群人還沒能靠得很近,就被煞時出現的群箭攻擊,頓時慘叫四起。
我坐在車裡面聽著這些淒厲的叫聲,明白那是“魚腸”,安穩地挪了挪被子,翻身繼續睡。
外面的乒乒乓乓聲還在持續,我把它們當成搖籃曲聽,誰叫蘇蘇已經往葉山頂層爬去,沒人唱給我聽呢?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尖叫聲慢慢轉為混鬥聲,我驀然睜開眼————不對勁,有“魚腸”在,那群人應是立即被消滅,攻都應該攻不過來————怎麼還會有混鬥呢?
突然“啪”地一聲,瘋狂的風雪立時湧入這暖和的車內,側睡的我剛睜開眼,就看到拉開車門站在車門口的,是一個全身白色襲毛絨裝的男子————而我,沒見過他。
男子此時已滿臉是血,身上的白襲裝也到處是大片大片的血跡。側頭看了一眼我左耳,不容我多說,立即衝過來把我從棉被中扯出,扛上肩膀轉身就跳上他的坐騎。
“他擄了蘭王,快截住他!”
一記大吼,我在搖搖晃晃中看到士兵從四處如潮水般湧過來。車外已經是一片慘象了,地上橫屍遍野,有穿著粗糙的蛇腹歹人,也有穿著精良的桂朝士兵,甚至還有一個護額上標有“魚”字的“四劍”“魚腸”。
那群人好像知道如何辨認一直隱匿的“魚腸”,集中上百人的力量圍攻這剩餘的十九個頭戴“魚”字護額、普通桂兵打扮的“魚腸”,使他們分身乏力。
現在只有普通兵在我這邊盡力圍住白襲服男子,但是,這名白襲服男子本身就厲害,周圍還有兩個猛漢在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