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雪舟——」赤染契緊緊抓住那一逕將自己推出帳外的手,神情不禁凝重。笑話,他怎麼可能會同意他這種以自己為餌的作法——
雪舟沒好氣的扳開那隻固執的手,淡紅色的唇角微微抿了起來。「你能不能聽我一次?!我好歹也是右軍師,他們是不會對我起疑的。但你可別忘了,你已經不是武田家的人了,你若執意留下來只會讓我更難抽身而已——」
「這……」瞧見那雙不耐煩的眼神之後,赤染不禁打起了退堂鼓。「那好吧!咱們就兵分兩路。雪舟,我在那個河畔準備了一艘小舟,咱們就在那兒碰面,你一定要來唷!」
「知道了。我會去的——」雪舟嘴裡應付道,眼睛仍不忘留意帳外的變化。
「那我等你來——不見不散——」琥珀色的眼認真的凝視著那張端麗的側臉,分手之前,赤染契像是捨不得似的情不自禁將雪舟擁入了懷中。
「啊?」冷不防的被拉入懷裡,雪舟多少有點吃驚,但他並沒有推開他,反而一反常態的異常安分,任赤染契靜靜摟著自己……
對於雪舟的改變,赤染契一方面感到欣喜,但另方面卻又是另一波不安的延續……
當淡雅的白梅香在鼻息間漸漸擴散開來,赤染契知道當他決意回來找他之時,他便再也放不開這個人的手了——
好不容易終於說服了赤染契離開,蒼冰色的眼睛帶著幾分盤算冷冷擱向地上失去意識的武田永宗身上,他在思考一個神不知鬼不覺離開這裡的方法……
只見秀麗的眼底驀地掠過一抹光芒,雪舟已朝武田永宗信步走了過去——
* * *
「主公——」
「您等等——」
「啊!這、這是不行的——」
「主——」
正當小野武領著一隊人馬漏夜巡至帥營附近之時,腳步才一靠近,便聽見了斷斷續續曖昧又撩人遐思的話語……
掩闔的帳屏後頭不時傳出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及物體碰撞的聲響,小野武聞聲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在猶豫他是否該進去向主公稟告今夜的騷動?但若選在這個時候進去,他又怕會撞見令彼此都難堪的畫面……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聽那年輕的聲音……好像是右軍師雪舟大人的聲音……他困難的吞了口唾沫。光是揣測畫面便足以讓人臉紅心跳不已……莫非傳言是真……雪舟大人他果真是主公的——
「小野,你在想什麼?」
不經意被同僚推了一把,小野武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只聽他吶吶說道:「沒什麼,咱們還是趕緊回去稟告橘大人吧!」
「不用進去知會主公一聲嗎?」
「不用了,只是一些可疑的風吹草動而已,再者咱們巡邏之後也沒發現啥異狀,我想這種小事就別驚擾主公吧!」
隨軍壓後的小野武臨行之前不禁又回頭望了帥營一眼,他不解智慧足以與他崇敬的橘大人匹敵的雪舟,為何也會甘願淪為主公的禁臠?他實在是無法想像像雪舟那樣孤芳自賞的美人會去承歡男人身下的模樣……
他像是不願多想似的甩了甩頭,不知為何,他竟有點厭惡起武田永宗——
雪舟撩起帳屏,只見他手裡把玩著方才好不容易才從武田永宗身上搜出的通行令牌,莞爾的望著小野武離去的背影。
至於為何會出現那些曖昧不堪的話語?
怪只能怪武田永宗倒地的角度不對,在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把他翻過來之後,卻又見他似乎有甦醒的跡象,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隨手捉了個酒壺胡亂朝他頭上砸了下去——
* * *
「橘大人——」
「外頭情況如何?」
一入帳內,便見橘香川神態從容正執起酒壺朝空碟內注滿,小野武留意到他那身在黑夜裡顯然過份突兀的整齊衣著,好比是預料到今晚定會發生狀況似的隨時備陣以待。
「沒啥大發現,只逮到幾個擅離職守的守夜衛兵而已。」
橘香川微微挑起眉毛,「之前不是說有人潛入軍營嗎?那人呢?」
「可能是眾人杯弓蛇影的說法,屬下並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份子……」
「哦?主公那兒稟告過了嗎?」
「這……」
見小野武支吾其詞,橘香川凝視的眼神不禁嚴厲起來。「為何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