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他看到了面前人肩膀勒的緊緊的紗布帶,吃驚地問:“你受傷了?”
“啊,小傷。”霍去病看看自己肩膀,紗布帶是御醫給綁上的,說是這樣不會因用力或抬臂而扯動傷口,有利恢復。笑了笑,道:“本沒什麼,不想御醫弄成這樣子。”
“呵呵,嘶!”北堂勳一邊笑著,一邊想翻個身,結果扯動傷口,直疼得呲牙裂嘴。
霍去病幫他側翻過來,道:“我幫你把藥上了吧,這藥止疼生肌,很好用。”
北堂勳見霍去病伸手要撩他衣服,大驚,按住衣服,大聲道:“不可。”
“怎麼了?”霍去病不解,上藥而已,他怎麼如此反應?
北堂勳臉一紅,道:“你是陛下的人,身份特殊,你給我上藥,恐怕不大合適。”
“你!”霍去病倒退了一步,怔住。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憑真本事入的羽林,並非以色侍君,不曾想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別人眼中,自己終究什麼也不是。
見霍去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北堂勳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識,我是怕給你帶來麻煩。羽林中也有其他人侍駕,你不必太在意。”
當今天子的喜好,已不是秘密,沒人會在乎。最多不過看到身邊有人“伺候”過陛下,好奇幾天罷了。也就今年新入羽林的霍去病年紀不大,樣貌出眾,武藝又好,又得天子青睞,所以多惹了點關注而已。
霍去病把藥遞到北堂勳手裡,然後把臨來時天子交代的話轉告給了他之後,就不再言語,只靜靜地在椅子上坐了有半個多時辰。
北堂勳忍耐不住,道:“我不是有意,只是當時情急,話就出來了。”
霍去病垂下眼簾,低聲道:“都知道,對麼?”
北堂勳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他所指何事,點下頭,道:“是,都知道。不過,兄弟們也很敬佩你。”
“敬佩我?是敬佩我武藝好,還是敬佩我有手段,得陛下寵‖幸?”
北堂勳知道自己無意的話戳到霍去病的痛處了,正想要安慰他幾句,發現他已經站起來,然後推門而去。
校場,羽林正在自行操練。練騎射的,舞搶弄劍的,雙人或者多人一起較量拳腳功夫的,到處都是人影攢動。
見霍去病出現在校場,很多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有段日子沒見到他了,知道是得天子青睞,現在應該是時刻跟在天子身邊的,怎麼來上林苑校場了?
傅衝也是很驚訝,“你?”
霍去病先給傅衝行禮,然後道:“屬下是按規矩,前來操練技藝的。”
傅衝眉頭緊皺,這傢伙在說什麼?
霍去病也不說話,到一邊拿起雕弓,抽出羽箭,慢慢拉動弓弦。自肩膀傷口處傳來的痛楚瞬間擴散至全身,咬緊牙關,把弓拉滿,然後手猛地一鬆,咻,羽箭離弦而去。
“好!好!”
羽箭正中紅心,引來叫好聲一片。也不乏有看熱鬧的,想一睹被天子看上之人的風采。
這時,第二隻箭又離弦而去,穿過第一隻羽箭的箭尾,與第一隻羽箭重疊,兩隻羽箭竟射中同一個位置。
校場忽然安靜下來,本來各自操練的羽林一下目瞪口呆,連叫好都忘了。
霍去病也不理會,自己只管一隻一隻,把羽箭朝同一個位置射出。肩膀潔白的紗布帶已是殷紅一片,然而他卻渾然不覺。
傅衝覺得哪裡不對,偏又說不出,看到那條被鮮血染紅的肩膀,不能再坐視不理。上前奪下霍去病手中的雕弓,沉聲喝問:“你這是做什麼?”
霍去病複雜地看向傅衝,“你也知道,對吧?”
“嗯?”傅衝不明所以,“我知道什麼?”
霍去病搖頭,轉身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對葉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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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陛下的人 下 。。。
離開校場,霍去病縱馬在上林苑疾馳,耳畔是呼呼的風聲,而路兩邊景緻則飛快地向後倒退。
一口氣跑回甘泉宮,不顧一路上值守的羽林和做事的宮人驚異的表情,衝進天子給他安排的住處,感覺渾身似散架般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軟軟倒在床榻之上。
……你是陛下的人,身份特殊……你是陛下的人,身份特殊……
有些事不必在意,舅父這麼說,北堂勳也這麼說,是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說?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