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婢,讓他們在草哥兒身邊貼身伺候,剩下的人只等他過門以後親自去挑。
王選交代完,也沒再多留,大步走出了房門,他還要去敬酒,可不能耽擱太久了。王選一走,房間裡便有些安靜,雖說就算他在也不會說什麼別的話,但草哥兒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太一樣,似乎整個屋子又空了幾分,有些冷清。
怡竹見草哥兒就這麼靠著床柱不說話,以為他是累得狠了,不由有些擔心,出聲道:“主子……主子。”連喚了兩聲,草哥兒才回過神:“嗯……怎麼了?”
“主子餓不餓?”怡竹走上前,一邊替草哥兒按壓肩膀上的穴位,讓他鬆快鬆快,一邊問道。
草哥兒閉上眼,享受似得哼了一聲,頭上的鳳冠帶了這麼大半天,脖子和肩膀早就痠痛難受了,這麼按一按的確舒服許多,不過:“不是說過不能吃的嗎?”早先喜麼麼講規矩的時候,可是強調了,洞房前,萬萬不能貪嘴,以免汙了身子。
怡竹手上動作不停,聽草哥兒這麼問,抿嘴一笑,就要回答,卻被怡蘭搶過了話頭:“的確是有這個規矩,可是奴婢偷偷問過人了,說是隻要不吃那些油膩難克化的食物,便是少用些也沒什麼。主子若是餓了,奴婢可以去廚房拿些糕點回來。”怡蘭之前受過草哥兒恩惠,便一直在心裡拿草哥兒當主子一般對待,如今被王麼麼徹底撥給草哥兒,更是一心一意,處處為草哥兒考慮,早早的就向許麼麼打聽了不少與洞房有關的事,也虧得他是私下偷偷問的,要不然一個未出嫁的哥兒打聽這事總是不好,名聲毀了也是有可能的。
怡竹一向穩重,再加上也很喜歡怡蘭那純純的性子,對於他剛剛的搶話也不生氣,跟著笑道:“確是如此。主子用些糕點也是可以的。”
草哥兒從早上起來便只用過小半碗湯圓,如今被兩人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感覺有些餓了:“那便用些吧。”怡蘭殷情地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怡竹看他這副樣子,不由斥了聲:“這小子,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做事還這麼毛毛躁躁的。”草哥兒蓋著蓋頭,沒看見,不過卻能從怡蘭之前的腳步聲中猜出一二。他自是知道怡蘭性子一貫如此,況且這一年的相處多少有些情分,也不願多計較,只笑道:“你也別一徑拘著他,如今他這樣子卻也真實,沒什麼不好的。”怡竹本就是擔心草哥兒心中不快,為此責怪怡蘭,才假作訓斥,如今見草哥兒的確沒有責怪的意思,便也放下了心,討巧的誇了句“主子仁慈”,也不再多說什麼。
怡蘭沒一會就提著個食盒回來了,把碟子拿出來擺好。糕點共有三碟,都是草哥兒愛吃的,最讓草哥兒驚訝的是上面竟然還冒著些熱氣,揀了塊在蓋頭下細細吃了,鬆鬆軟軟,口感並不像是加熱的,明顯是準備了沒多久,可是算算時間也沒這麼快啊:“怎麼竟是剛做好的?”
怡蘭剛剛進門的時候,表情就有些曖昧,如今見草哥兒這麼一問,更是嗤嗤笑了起來,好半天才回道:“奴婢剛去廚房,還沒說話,他們就把糕點備好了,說是少爺著人吩咐的。”草哥兒的手頓了一頓,才又拿了塊,只是吃的更細更慢,心中慢慢湧起一股甜蜜,連那入口的糕點都似甜了幾分。
吃了3塊,感覺肚子不再那麼難受,草哥兒也就停下了動作,沒再繼續吃下去。又喝了兩口茶,壓了壓嘴裡的甜味,才接過帕子擦嘴。雖然已經足夠小心,妝還是有些花了。不過還好,花的不是很厲害。新房裡什麼都有,怡菊很快就找來了東西替他將妝補好。
怡竹看看時間,估摸著沒有一個多時辰,王選是回不來的,因此開口說道:“主子不如靠著床睡會,待會少爺來了,奴婢再叫您起來?”
草哥兒雖說很累,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同意:“算了,我與你們說會子話打發時間也就是了。”這頭上頂著這麼重的鳳冠,想必也是休息不好的,他可不想把脖子給睡僵了。
怡竹想想也是,便沒有多勸,而是讓怡梅說些有趣的話題給草哥兒聽。怡梅向來能言善辯,一句普通的話也能被他說出百般趣味,有他的妙語連珠,又有怡蘭時不時的插科打諢,草哥兒聽得津津有味,也不覺得時間難捱。
當他又一次被逗得笑個不停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喧譁。明白這是王選回來了,怡竹等人迅速替草哥兒整了整吉服和喜帕,低頭垂首站回了原位。
門從外面被推開,接著湧進一大群人,房間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好了,開始吧。”王選的聲音透著絲醉意,也許是有外人在的緣故,雖然柔和了些,卻還是顯得有些冷淡。
喜麼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