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溫柔體貼的也好,卻偏偏又是那樣的一個人。
白王殿下!
想想就嚇死人。
三個月前的蕭未央,又怎麼可能會想到,要與他共處一室,夜夜共眠的枕畔人會是白王白若水?
蕭未央是第一次,感覺到了有些事情的無可奈何。
當初是想略微管教一下,制一下白王的盛氣凌人,一個連求愛都是那般趾高氣昂的人,蕭未央當真是沒有見過,可是沒想到,那個笨蛋卻是經不起挫敗的人,一下子就越來越往死衚衕裡鑽了!
白若水啊白若水,你既曾經如此風流,又為何不會揣度別人的心意?
抑或是,你根本就未將別人的感覺放在心裡過?
蕭未央覺得很失落。
他覺得自己怎麼會落到這步境地?
其實他根本沒有想到,白王殿下生得如此相貌,根本無需費勁去揣度女人的心思捉摸女子的想法,僅是招招手,自然便有人為他失魂落魄,僅是笑一下,自然便有人為他痴痴呆呆,白王其實又能懂得多少?
而那蕭未央也是不懂情愛之人,又怎知白王本性驕傲,饒是小事都會有人相讓,又怎麼可能輕易低頭,難得喜歡上一個男人,下了點苦心去追,結果對方又是如此說,自然是氣不過要發狠,然而畢竟是喜歡得緊,只能在嘴上磨點便宜,真要是動起來,又狠不了了。
這二人卻偏偏撞在一起,真當是造化弄人。
蕭未央沉思入神,想想真是愁苦難當,免不了長吁短嘆,蕭府大管家進來,望見自家大人如此失魂落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
“大人……您……看上了哪家小姐?”蕭府大管家問道。
蕭未央回過神來,望見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將一副畫像捏成一團,他揉了揉眉心,微笑著對管家道,“再讓我看看吧……”
*** *** ***
蕭未央這一頭的動靜還沒傳到白王耳中,便有大訊息傳到蕭未央耳中。
白依依要出嫁了。
蕭未央那一日正在沉思著寫些東西,便有小僕過來將白王殿下送過來的請柬遞上,蕭未央原只是斜眼過去看了一下,然而這一眼,蕭未央面前的白紙上多出一團墨汁來。
今日是戶部例會的日子,然而現在整個戶部朝堂空空如也。
獨剩蕭未央一人。
蕭未央恨恨將一疊皇冊扔在桌上。
白若水!我看你都耍什麼花樣!
難道一個紅葉還滿足不了你,還要出去另找一個嗎?
難道那一日招蜂引蝶,你還沒得到教訓嗎?
蕭未央寫幾個字,沒有人磨墨。
他想喝水,沒有人倒水。
蕭未央心頭火起。
他砰的一聲將正在看的東西摔在桌上,起身就走。
今日戶部沒法辦事了。
他轉到與戶部僅一牆之隔的工部。
六部朝堂空無一人。
蕭未央覺得今日是怎麼了。
六部的官員全部都死了嗎?
還是全部都不想活了?
工部尚書左蔭成個親,這六部官員都跑得沒影了嗎?
蕭未央摔了門,去左尚書府。
尚書府正是拜堂之際。
蕭未央叫人抬禮抬進來,冷冷坐在堂上只管喝酒。
工部尚書左蔭迎娶佳人,笑得像個傻子。
新娘據說是大家閨秀,白氏,長得是國色天香。
新娘的轎子還沒到,左蔭在招呼著大家喝酒,走到蕭未央面前,被他一把抓住。
蕭未央拖著他到無人之處。
“你是怎麼回事?”蕭未央壓低了聲音瞪他,“你明明知道,所謂白依依,根本就是白王本人!”
“白王?”左蔭打了個冷顫,左看右看,“哪裡來的白王?”
蕭未央驀地發現自己被耍了。
他倏地放掉左蔭,急步出來。
那大堂之上,原來還是一片鬧哄哄,現在變成靜悄悄。
白王殿下坐在蕭未央原來坐的位置上,端著蕭未央的酒杯,閒閒喝酒。
蕭未央走到他面前,瞪著他。
勢如水火。
“蕭大人坐啊。”白王殿下笑容可掬,“幹嘛繃著一張臉,今日是你的同僚大喜之日啊,大家都得開開心心的,這樣子瞪著人,新娘子待會兒過來,可是會嚇著的。”
蕭未央一言不發地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