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蕭未央,又憑什麼如此篤定,他白王就不會對他下手!
白若水此時真恨不得自己當時一劍殺了他了事!
依依!
白依依!
白若水現今聽到這個名字便會磨牙,他蕭未央真當以為他抓到了自己的把柄,難不成還是以此威脅他不成?
蕭未央!你當真好大膽子!
本王寵出你這等無法無天來!
一想起蕭未央用著那樣的目光望著他,那種目光簡直就是男子望向自己耍小脾氣撒嬌的女子,那種帶上幾分溫柔幾分無奈幾分寵溺幾分瞭然的微笑的樣子——
“給我再倒上!斟滿!”白若水氣極敗壞地將空酒杯狠狠按在桌上,“本王真想把那個人從腦中挖出去!”
縱然那個人在自己腦中早已被千萬劍射成刺蝟,然而白王殿下心裡卻仍是不舒坦。
氣,氣自己為何如此輕易的就被人左右!
月光盈盈。
燭淚泣,恨情痴。
深夜的洛清宮外的垂柳已是染了夏日的露水,而宮內的人卻仍未入睡。惠妃娘娘望著自己的弟弟伸出手指戳著那紅燭,氣呼呼的歷數那個男人的這個不是那個不是,這個可恨那個可氣,對方似是劣跡斑斑無一是好的,然而她卻知道,那個男人是他弟弟心中所愛的。
第十一章
“怎麼辦?好像比不上那個男人了?”五皇子行宮裡,紅葉正咬著手指在發愁。
難得的沒有去白王府打擾白若水,只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計策似乎要改變一下了。
比不上……
比不上那個人——
想起那個男人冷冷的聲音,想起那句帶了怒氣的話。
你這是在作踐他!
“哈!”五皇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真的比不上他……
比不上他想守護白王的那份心。
“我要認輸嗎?”紅葉自言自語道,又詭異地微笑了起來,那笑容像是守在鼠洞前算計著晚餐的貓,“怎麼可能的事情……”
“那個……”五皇子身邊的幾個小太監望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心驚肉跳,“那殿下想怎麼辦?”
紅葉懶洋洋地笑,“當務之急,就是讓這兩個人吵一次架!之後,再待我慢慢地挑撥。”
“當務之急,就是讓這兩個人吵一次架!”紅葉懶洋洋地笑,手拈一顆葡萄入口,“之後,就多的是時間待我慢慢地挑撥了。”
*** *** ***
今日早朝,當今聖上勃然大怒。
令他大怒的,並不是什麼大事,僅僅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小到令百官都覺得聖上的險惡用心簡直就是太明顯了,明顯到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
說什麼朕突然想召見大學士文荷遜,急急傳喚那人,趕到之時,當今聖上從上往下打量了他的朝服,當今聖上倏地大發雷霆,愣是說什麼他的朝服左袖上有灰塵,立刻就有識相的大臣上前稱要治那文大學士一個藐視國體之罪,那文荷遜早是嚇得腿如篩糠,本以為死到臨頭了,結果聖上又突然說自己以仁治國,怎可因為如此小事便將朝中俊才問罪,於是令其撫去便是。
那文荷遜戰戰兢兢正要撫去,卻又被當今聖上喝止,然後聖上又狀似不經意地提起最近侍衛內大臣引薦了一個西域武士,據說是力大如牛,心細如髮,擅使三百斤重的斧頭,能削去人鼻尖薄薄一層灰而不傷及皮肉,聖上大為稱奇。
於是就有知趣的大臣嘖嘖稱奇,都提議令那武士在殿前表演,百官共賞。
聖上自然是一口答應,然而卻苦了那朝服上本就沒有一絲灰塵的文荷遜,然而聖上如此說,又怎可違抗,於是苦著臉一步一挪地出了大殿,當看到那武士拎著百來斤重的大斧上來的時候,那斧尖放在地上,又迸出一溜青藍色的火花,直嚇得臉色發白額上汗水如黃豆般滾滾而下。
當然那文荷遜也並非蠢笨,在那武士還未掄斧劈下之時,他早已是兩眼一翻雙腳一蹬裝死去也。
且不提那文荷遜裝死被拖下去,心裡不知有多僥倖。
僅道是那一頭當今聖上大為掃興,就勃然大怒了。
怒火熊熊波及工部。
時值夏末,本就是水災旱災容易發作之時,年年均是如此,工部均是焦頭爛額,各項工程本就是齊齊攤在一起,少不了忙得這頭顧不得那頭,聖上若真一問罪,那事情可就大了。
其中最大之處,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