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杉子側頭看他一眼:“男人有什麼美不美的?不過細看,你是比他好看些。你眼睛比他的大,眉毛長一點。”
楊曄恩恩地點頭:“我身材也不錯呢!可是他為何就是不肯正眼看我?真叫個有眼無珠!”
他穿著凌疏的一件淺灰色柳條紋棉布的衣衫,深灰色的衣邊和同色腰帶,以手撐頜坐在車幫那裡。小杉子看不出他的身材來,便老老實實地道:“我看不出你的身材。”
楊曄道:“看不出?那我脫了衣服給你看看。”言罷就去解了胸前的衣帶,扯開衣襟將胸脯拍得啪啪響:“小杉子,你看我強壯不?”
小杉子驚道:“你不冷嗎?快穿好吧,別再傷風了,就還得花錢請大夫。”
楊曄湊近他笑道:“你還沒有看呢,看完了我再穿。你不看,我就不穿!”
小杉子只得看了一眼,待看到他胸口被大理寺的小烙鐵烙出的疤痕,便抽空伸出手指戳了幾下,好奇道:“這傷疤是怎麼回事兒?還排得這麼整齊,好玩兒!”
楊曄道:“還不是你那凌大哥乾的好事兒!這是舀烙鐵烙的,他折磨完了我,就想始亂終棄!哼,小爺我有那麼好打發?我不在他身上一一討還回來,我就不姓楊,我跟著他姓凌!”
小杉子嗯嗯點頭,再仔細看看那傷疤,接著道:“你說他待你不好?我覺得還可以啊,他從前不大喜歡吃肉的,從你來了,天天跟娘說得燉一碗肉舀去,還得再加一罐子雞湯,想來是都被你吃了吧。你看你比來的時候壯多了,也胖多了。楊大哥,你從前是不是家裡很窮,飯都吃不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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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曄一怔,怪聲道:“啊?他嫌棄我吃得多?哼哼!我還沒開始喝他的酒呢,等著吧他!”
他在山下酒肆裡鬼混了一天,抽空去鎮上閒逛一遭,不知怎麼地就和木魚鎮上的幾個地痞無賴迅速勾搭上了,帶了來酒肆裡混吃混喝,猜拳行令的好不熱鬧。那些地痞從前在酒肆初開張時也曾上門騷擾過,被凌疏坐鎮在那裡,一番教訓後嚇了回去,如今碰上楊曄這等好客大方的,自然是喜不自禁,捧場捧得十分熱烈。
他跟著小杉子在酒肆裡玩兒了三四天,將那好酒浪費了足有二三十壇,整雞臘肉的也給糟踐了不少。謝孃的心一抽一抽地疼,讓小杉子上山去,一狀就告到了凌疏那裡:“凌大哥,楊大哥天天帶了鎮上了一幫無賴在酒肆裡白吃白喝還胡鬧,別的客人也被嚇走了好多。娘讓我來給你說一聲,你快些叫他回來吧!”
凌疏頓時沉下臉來,起身跟著小杉子的馬車就下山。
一路走一路小杉子將楊曄這幾天的行徑一一道來,連他扯開衣服給自己看身材的事兒也說了,還提到他胸口的疤痕一事。凌疏聞言,臉色愈發難看。待進得颺春酒肆,見楊曄果然正和鎮上的一幫地痞正吆五喝六地熱鬧著,奇怪的是謝叔也混在裡面,喝得老臉通紅,跟著吆喝,以往的老成穩重早已飛了九霄雲外去。謝娘坐在櫃檯後,氣哼哼地看著這邊。
小杉子和凌疏一進得酒肆門,謝娘就慌忙迎了過來,把凌疏扯到櫃檯後:“你看看,你看看,這白吃了有三四天了,這得多少銀錢往裡貼補啊!這是成心敗家來著,你可得好好管管他!你看我這老頭子不聽勸,也跟著發瘋,真真丟死個人!凌子啊,我算是沒辦法了,還是你來吧!”
凌疏抬眼冷冷地看著楊曄,心道:“這廝煽動性如此強,竟然把謝叔也給拉下水了!”側頭對謝娘道:“謝娘,你和小杉子去把謝叔拉走,剩下的我來處理。”
於是那兩人合夥去把謝叔連拖帶拽地扯到後面灶房裡去。凌疏深吸一口氣,緩步走近楊曄,楊曄兀自跟人胡吹海侃得興起,只做沒看見他進來:“咱在京師開的妓院,單是佔地就有十幾畝,回頭閒了帶你們過去玩兒,姑娘小子包夠,飯食茶點統統免費!誰叫咱們交情好呢?”
凌疏聞言,不由得一聲冷笑:“我也跟你一起去行嗎?”
楊曄頓住不動,片刻後緩緩轉身,陪笑道:“你來了?今天怎麼屈尊紆貴下山了?”
凌疏道:“我不下山,還不知你究竟要鬧哪樣呢!你既然能在京師開妓院,這窮鄉僻壤的小酒肆裡,怎麼供得下你這一尊大佛?還是趕緊收拾東西滾吧!”
楊曄怔住,滿臉委屈之色,低聲咕噥道:“不就是胡亂吹牛嗎?哪個男人不吹牛!”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