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是從來不等自己。他憤憤不平起來,上去將他扯起來一通揉搓,道:“老子辛辛苦苦地去跟著出謀劃策,你在這裡睡得安穩覺,怎麼就一點也不關心我?”
凌疏頓時清醒,皺眉道:“楊曄,你不要不講理。來時說的是看一眼就走,然後變成吃幾頓飯。幾頓飯吃過了,又要跟著兵馬來這裡,如今來了又嫌棄我不關心你。你們去殫精竭慮徹夜謀劃,為的是你兄長的天下,跟我有什麼干係?”
楊曄理直氣壯地道:“怎麼跟你沒關係?國之興亡,匹夫有責,你難道不是大衍皇朝的子民?”
凌疏道:“我還是前朝餘孽,你怎麼不說?”
楊曄說他不過,便發作道:“老子今兒就要把你這餘孽變成順民!你看我做到做不到!”壓上去按住他,便是一通亂啃亂咬。天氣太熱,倆人黏糊在一起,凌疏不勝其煩,只得道:“你先放開,你到底在急躁什麼?”
楊曄嘆道:“剛才和雲起商量過南嶺的事情,對方憑藉地形之利,太難拿下。如今唯一的契機是他們在誘敵深入,雲起想將計就計,先用老弱殘兵引出他們藏匿在山裡的騎兵來,然後殘兵往兩邊退卻,中間設個什麼制敵之計最好,能讓他們隨著衝下來的慣性來不及退卻。
但這計策關鍵就在於,便是將人引下山來,人家憑藉地勢的衝力,竟是更難抵擋。弓箭對方也有,我們在山下,不佔優勢。我說挖陷馬坑吧,雲起說動靜太大,我等在明,敵軍在暗,肯定會被對方察覺;我說用絆馬索吧,他說安置起來跟陷馬坑一樣麻煩,必然會被對方知曉。因此我們發愁呢。”
凌疏蹙眉思索片刻,道:“那就去後方做一樣什麼東西悄悄送過來,這樣他們發現不了。”
楊曄道:“廢話,做什麼?若是能想得出來,我不用愁了。”
凌疏便問道:“他們的騎兵必定是長兵刃,有多長?”
楊曄道:“不短,從繳獲的長矛來看,大概均有一丈多長。”
凌疏道:“那就去後方打造兩丈長的大鐵釺子運過來,若是一人拿不動,末端按上把手,倆人一根。等著騎兵衝下來,直接穿過去便是。他們的長矛來不及攻過來,人就死了。況且這個打造起來技藝並不是很複雜,多找些鐵匠就可以了。”
楊曄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管用嗎?”
凌疏道:“從前大理寺裡我讓人做的有,這種鐵釺子能一下子把犯人高高地釘在牆上。不過使用的人必須臂力強盛才行。”
楊曄聞言更是虎軀一震,詫異非凡:“為什麼要高高地釘在牆上?”
凌疏道:“低了誰都會,沒意思。”
楊曄哎呦一聲,呻吟道:“看到你,我忽然心口疼!不對,是渾身那個疼!”
第二日楊曄找到北辰擎,一番合計,決定依計而行。果然去後方徵集鐵匠,經過能工巧匠一番研製,便做了幾根出來,先在幾匹馬身上試了一試,果然可行,北辰擎便命照著幾千根打造,楊曄道:“這數量可是不夠啊!”
北辰擎道:“再多恐怕時間拖得太久。我合計過了,這麼長的鐵釺,南人個子矮小,一個上面穿三四個沒有問題,不過為穩妥起見,就穿兩個好了。只要前面的騎兵一拿下,後面的陣型跟著就亂了。我說小狼,你這位凌大人……還真是……”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好微笑,楊曄便笑道:“惡毒殘忍,是吧?”
北辰擎忙道:“不不不,戰場之上,越惡毒殘忍越好。”
這邊北辰擎排兵佈陣,在這期間,那瓊南的兵馬又過來騷擾幾次,進退之間,果然有誘敵深入之意。兩人心中有數,只等著那鐵釺子做好了送來,便開始依計而行。
待做好準備,這一日聞聽得瓊南國兵士又來攪擾,北辰擎便開始調遣兵馬,楊曄慌忙抽空回一趟營帳,對凌疏道:“今天用鐵釺子穿人呢,你要不要看熱鬧去?”
凌疏眼光一閃,似有心動之意,楊曄便趁機過去扯起了他:“走吧走吧,我反正也要去,我還指著你保護我呢!你若是不去,戰場上刀槍不長眼睛,不怕我有個三長兩短的,你這下半輩子沒了著落嗎?”哄著他著好衣服,去混在北辰擎的侍衛隊伍裡。北辰擎走哪裡都要帶著馬家三兄弟,便特別囑咐三兄弟要護衛好這二人。
那鐵釺子運了來,挑臂力強盛的兵士,兩人一根拿好了,按陣型排好。凌疏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盯著那鐵釺子看了半晌,忽然道:“若是能燒紅了用,更好。”
楊曄又是一陣牙根發寒,不由得哎呦一聲,道:“你就算了吧,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