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拔了個空。原來他這次出來,以為只在自己營中走動,並未攜帶枕冰劍。楊曄見他未曾攜帶兵刃,頓時大喜過望,挺槍便搶了過來,一心一意要把他生擒回去,藉此脅迫羅瀛的同時,自己也可以趁機痛痛快快再享用一番。
凌疏警覺了自己沒有帶劍的事實,連忙隨著楊曄的來勢往後退了幾步,他隨身攜帶的翼軫衛行動極快,這時已經有幾個跟過來,反手甩出了黑色小箭。楊曄知曉那箭上淬有劇毒,忙道:“小白小心!”橫槍將亂飛的小箭格擋出去,白庭璧跟著出手格擋。他人雖然像個女子,但手頭功夫卻也不弱,均是趙王平日裡多注重侍衛訓練的緣故。
兩人全力抵擋,看圍攻過來的人漸多,想來討不了好,楊曄便也死了生擒凌疏的念頭,一邊和人格鬥,一邊伺機後退,只想儘快逃出去。卻見四面八方湧來的兵士越來越多,楊曄暗道不好,不敢再拖延,和白庭璧打個暗語,同時飛身而起,便要硬闖出去。恰此時羅瀛趕到,身後大批的兵士跟著湧來,他已經認出了楊曄來,一聲呼喝,弓弩手頓時萬箭齊發,楊曄的長槍掃出,化為一道銀白色的蛟龍,激盪得箭雨四面飛舞。原來淮南侯並非如他們所想的那般銀樣蠟槍頭。
楊曄正掃得興起,卻聽白庭璧一聲悶哼,楊曄百忙住一眼掃去,見一枚長箭釘在他後肩上,幸好不是翼軫衛的毒箭。他吃了一下,狂風驟雨般撲過去,擋在白庭璧身前,道:“快走!”眼見第二輪箭雨紛至而來,便長槍一抖,隨手挑起一個兵士來,揮舞一圈,擋開了第二輪箭雨。見不遠處幾匹戰馬,似乎是那幾個西迦人騎來的,趁著眾人一愣怔的機會,攬著白庭璧飛身搶了過去,搶上了一批戰馬,接著長槍連抖,刺在另外幾匹馬的臀部,結果那幾匹馬瞬間驚嘶騎來,四散奔逃,與追來的兵士混在一處。
趁著這一片大亂,楊曄駕馬衝了出去。一路人聲、兵刃交接聲、羽箭破空之聲響成一片,他一邊抵擋一邊策馬狂奔。西迦的馬匹骨架高大,奔走極快,瞬間衝出老遠,一路搶出大營去。身後一干騎兵,在羅瀛的呼喝下緊追不捨地攆了上去。
兩人一騎衝到了曠野之上,白庭璧坐在楊曄的身前,低聲嗚咽道:“侯爺,我疼啊!”
楊曄喝道:“忍著!”努力想辨別方向,四面漆黑一片,卻是看不清楚。他只得就這麼昏著頭跑了下去,想先甩開追兵再說。
初始這馬跑得極快,但畢竟兩人一騎,過得沒多長時間,便聽身後馬蹄聲漸近,想來不久就要追上。楊曄不敢硬抗下去,見旁邊不遠處似乎是一片片的檉柳林子,便拔出了身邊攜帶的匕首,道:“小白,跟著我跳馬!”隨著他的呼喝,兩人一起飛身下馬,楊曄臨下去前,順手在那馬臀上又是一下,那馬吃痛,瘋了一般衝出去。兩人就勢連滾帶爬地躲開,躲到了一叢紅柳叢後。
不出片刻,就見一隊騎兵呼嘯而過,攆著那馬去了。楊曄低聲道:“我們得想法子回府谷,可是應該往哪邊走?小白,你知道不?”
白庭璧道:“我不知道。哎呦,我受傷了,流血了,男人的血是流不得的,哎呦喲……”他正呻吟得起勁兒,一轉頭間看著楊曄,卻忽然瞪大了雙眼,楊曄的背上、左肩頭兩支長箭,右肋下鮮血淋漓,白庭璧驚道:“你你你……”手指顫抖地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楊曄瞥他一眼:“我怎麼?雲起又不在這裡,我跟誰撒嬌去!跟你?”轉過身去道:“來,給我把箭拔了。”
白庭壁哆嗦著不敢下手,楊曄等得不耐煩,怒喝道:“別耽誤時間!待會兒我還得給你拔呢!”白庭壁只得咬著牙下手將楊曄身上的羽箭拔了出來,幸好入肉不深,但卻血流如注。白庭壁身上帶的有傷藥,手忙腳亂扯下衣襟替楊曄包紮起來。
兩人像兩頭野獸,在這荒郊野外的黑暗中摸索著互相處理了傷口,白庭壁忍著眼淚竟然沒有哭,換來楊曄一聲由衷的誇讚。剛喘得一口氣,卻聽到遠遠地馬蹄聲重新想起,這次來了不止一隊,聽來三面皆有,看來羅瀛和凌疏十分看重自己,非常想殺了自己。
這四周並無多少可以蔽身的東西,作為藏身之所太不合適,楊曄只得道:“小白,走的動不?躲一躲吧。”白庭壁很想直接臥倒睡去,但卻不敢宣之以口,便點了點頭。兩人將軍服脫了就地掩埋,互相拉扯著,踉踉蹌蹌不分方向地往前跑去。
所幸那馬蹄子聲四面盪漾,聽來聲勢甚是浩大,卻終究沒有和兩人狹路相逢。天色微亮的時候,兩人俱都筋疲力盡,放眼望去,四周景物生疏,卻不知身在何處。楊曄看自己二人一身是血,便道:“小白,咱哥倆生得玉樹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