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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三駕馬不知他意欲為何,但卻向來言聽計從,快手快腳地將幾個死去的獄卒衣服扯下換上。與此同時,兩人聽到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慢慢往這裡靠近,北辰擎警覺之極,忽然間就感受到有殺氣在一步步逼近,他忙對著年未和鍾離針使個眼色,指指三駕馬,做個佯裝混戰的手勢。年未和鍾離針會意,一操刀,一仗劍,衝著三駕馬衝了過去。

凌疏住所就在這天牢後面的一處隱秘獨院中,夜深時分忽然得住稟報,有人劫獄。他才就寢不久,立時又起身穿衣,帶著幾個屬下匆匆趕來。走到行刑之室不遠的地方,聽到室中呼喝打鬥之聲,他身後的董鶉和董鴿忙搶在凌疏身前,小心翼翼地進入關押楊曄等人的室中。

凌疏跟著入內,見自己的幾個“屬下”和一干黑衣蒙面人正在殊死拼殺,四下裡刀影幢幢,劍氣森森,牆角處點燃的火炬蠟燭在勁風中搖曳不定。他往楊曄那裡看了看,卻見楊曄依舊掛在鐵架上,金縷玉衣倒是仍穿在身上。但腦袋連著一頭亂紛紛的長髮耷拉在胸前,生死難料。凌疏微微皺眉,若是混亂中弄死了他,反倒不好辦了。他拔劍在手,一閃身搶了過去,用劍尖端著楊曄的臉挑了起來,仔細打量一番,見楊曄雙目微闔,臉色雖然慘白難看,卻怎麼也不似死屍那種衰敗的鐵灰色。

凌疏收回劍來,正凝眉思忖間,忽然後心一股勁風破空而來,接著四面八方幾縷凌厲詭異的疾風跟著掃到,聽來勢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將上中下三路俱都封死。凌疏身邊大敵環伺,卻臨危不亂,反手出劍,劍光到處,剎那間馬氏三兄弟盜墓用的鏟子在劍光下斷了兩根,唯餘馬天運的鏟子尚且健全,他立時長杆子一橫,擋在了兩位兄弟的身前。接著眼前黑影一閃,北辰擎已經一溜煙般撲上,長刀一翻,貼著凌疏的劍脊往上挑起,替三個下屬擋開了他的劍勢。

年未和鍾離針一左一右,跟著搶上擋住了衝上來的董鴿董鶉,噼裡啪啦打在一處。

北辰擎刀勢沉穩端凝,刀刀帶起極大的風勢,凌疏劍走輕靈,流光飛舞,劍氣嘶嘶地吐出,竟是寒冷徹骨。兩人過得幾招,一錯身間,馬家三兄弟調整陣勢,重新攻了過來,將凌疏上下去路封殺,北辰擎在這天羅地網中一刀劈面而至,氣勢萬千。凌疏眼見刀勢渾厚兇猛,長劍刺出,刀劍相交處,一聲輕響,北辰擎的刀在凌疏的寶劍下頓時斷為兩截。兩人雖然年歲相當,但北辰擎身經百戰,出生入死,對敵經驗極其豐富,立時飛腳挑在斷刃上,手中的刀跟著擲出,帶著勁風向凌疏甩去。

凌疏內力不如他高深,感到勁風撲來,連呼吸都略顯困難,他只得隨著風勢後退,同時提防格擋馬家三兄弟的攻擊。這般急退,忽然間感到身後多了一人,那人身手極為敏捷,他要躲避也已不及,後腰一緊,竟被人從後面扣住了腰間的軟麻穴。凌疏大驚,反手一劍從自己肋下刺出,但在被幾個人夾攻之中,出手也沒什麼準頭,刺了個空,聽得身後一聲輕哼:“你這狗…日的,下手好快!”

竟然是看來奄奄待斃的楊曄的聲音。

凌疏不及多想,反手又是一劍,這次是從肩上刺出,正中楊曄的左肩頭。實則楊曄高燒之下,頭暈眼花,渾身無力,不過拼著一口氣死死抱住了他。但這一劍刺來,入體的瞬間寒冷徹骨,他忍不住一個寒顫,竟然瞬間清醒了過來,也算怪事一樁。他反應極快,慌忙反手二指點出,正點在凌疏頸間的大穴上。

接著楊曄手上用力,凌疏頓時全身痠軟,委頓下去,被他扯了起來,得意洋洋地笑道:“凌□的,你總算落到我手裡了!你說,你是先穿金縷玉衣,還是先吃餃子?”

正在和年未鍾離針交手的董鴿董鶉兄弟倆大驚,手中的殺豬刀揮出一串絢麗奪目的光芒,拼命地要衝過來,卻被這兩人死死攔住。

楊曄好整以暇,笑眯眯地把凌疏的身體翻了過來,對著他的臉吹了口氣,把幾縷亂髮吹到一邊去:“凌狗…日的,你折磨了小爺我兩天,你是瞧上我了吧,嫌我不搭理你,所以愛恨交加不知如何是好了?你說我該怎樣報答你這一番似水柔情呢?”他左手抓著凌疏不放,右手翻上來狠狠一個耳光,一聲脆響,頓時紅了半邊臉,凌疏唇角有一線鮮血慢慢溢位,烏黑的眉毛微微一動,垂下眼瞼,對他的話恍如不聞。

楊曄見他竟然沒有熱情回應,越發憤怒不堪,吩咐馬天寶道:“把牆角那盤磨推過來。”馬天寶依言去把那盤精緻的小磨推了過來,楊曄抓起凌疏的左手,就塞到了磨眼裡去,喝道:“推!”

馬天寶驚道:“推什麼?”

楊曄道:“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