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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有理由。

這時外面又再次傳來小小騷動,早有將宮來報:先前那些探子被割斷喉嚨陳列在西岐軍營之外,唯有一人尚存氣息。

「那群蠻子又混進來壞事!」姬發出帳察看,不禁恨聲斥道,他記得這種傷痕正是由佳夷族人所擅長的兵刀造成。

「如果豐將也在此處,他定然知道突圍的道路。」姬旦心念至此,走上前去低聲問倖存傷者:「傷你之人可曾令你傳言?」

「那人在我懷中放有一人份的避毒藥物,他讓我轉話四王子:他會在前方棲鳳崖等候王子兩日,若四王子隻身前往、答應他所提出的條件,他便帶引我軍走出這片密林。。。。。。」

「萬萬不許!」姬發一聲爆喝打斷那兵的稟報。

他早知豐將對姬旦有意已久,如今但見此兵望著姬旦時臉色古怪、言訶亦頗為閃爍,也便知曉豐將提到姬旦時定然無禮至極。

姬發猛一回想多年前豐將在他面前唐突姬旦的那件事,這心裡突然間陡升一股怒火,臉色更是難看。

諸將皆默不作聲。武庚行軍迅速,只怕四、五日後必到,如果他們到時仍被困於此地,只怕。。。。。。

「老四,我領軍去將那廝抓來,抽他幾頓鞭子,看他還敢如此狂妄!」姬發說著,一面令人備馬就打算行動。

「二哥,豐將做事向來會留下退路,你若帶軍前往,我們就會失去這唯一的機會。」

姬旦拉住憤怒的兄長悠悠說道。

「那也不能答應他這種無禮的要求!」

姬發的莫名狂暴讓他帳下計程車宮均心生詫異,便是對方要求四王子隻身負責此次談判有些不妥,但與當前局勢看來,姬旦前往也並不過分吧?

姬旦沒有吭聲,只是雙眼溫和地注視著咬牙切齒的姬發,目光中盡是柔軟。便只是姬發這番話,他已覺足矣。

「你給我好生待在這裡!不許踏出一步!」姬發注意到姬旦眼神的變化,忍不住一把扣住姬旦的肩膀厲聲喝道,接著他一轉身大步衝出營帳,帶領士兵旋風般遠去。

姬旦凝視姬發背影,良久才很輕很輕地嘆息著從傷兵懷中取出避毒物,跟著回帳靜候兄長的歸來。

直到半夜時分,姬發才回轉。

此地山路有如蛛網般錯綜複雜,加之崇應彪仗著毒物與設下的歹毒機關,使得姬發這次突圍沒有成功,反而讓他臂上掛彩,折損不少兵卒。只怕若不是顧忌硝的威力,對方此刻也便跟著攻來。

姬旦奔至姬發大帳,遣退因姬發鐵青神色而不自覺哆嗦的軍醫,以及神色疲憊的眾將,拿起案桌上的紗布小心包紮姬發的傷口。

「該死的!」

未讓姬旦將掌中的物事拿得近身,姬發突然猛地一把箍住他的腰將他拉入臂間,像平常心情鬱悶時那般,將頭顱使勁在弟弟身上磨蹭。

姬旦微感好笑,他知道這是姬發領軍以來第一次未嘗勝果,而且對方又是崇應彪這位遠非他敵手的戰將,姬發心中自是相當不快。

「沒關係,旦。待我明日再次出戰,必然可勝!」幾乎是安慰般地,姬發喃喃自語著。

姬旦沒有吭聲,他只是騰出乎來環著姬發的頸項,輕輕撫摸著男人的髮絲,彈去裡邊沾染的塵埃。

「就算武庚明日即到,我與他們拼了就是!」姬發顧不得傷處已進裂,形如威脅般狠狠地折住姬旦的腰椎,森然令道:「所以你得答應我……不許單獨與豐將那傢伙面談!」

姬旦不語,只感覺姬發兩條結實的臂膀似要將他揉進其血肉中,疼得他眼前發黑、幾欲暈厥。

「你給我聽清楚!」姬發得不到懷中人的保證,猛然昂頭盯著姬旦再次催促。

「嗯。」好半天,姬旦才應得一聲。

「呵呵,那就好!」頓時似又放下心來的姬發卻像個孩童,用力在姬旦頸邊挨挨擦擦,「待過了這一關滅下崇國,我們立即邀請各方諸侯商討伐紂大事,定然一舉除去暴君,為大哥報仇!」

姬旦側目望著到此刻依然自信滿滿的姬發,不自覺地對他綻出了一抹微笑。

待為姬發裹好傷口已然入夜,姬旦勸傷者躺下歇息,自個兒卻拉張椅來端坐其上。

姬發但見他如此,也就放心閉目安睡,不一會便似沉沉入夢。

姬旦雙眼沒離開過姬發的臉龐,再待得半個時辰,他起身伏面靠近姬發,確定男人已然安睡,目光裡止不住散著淡淡的溫柔。他穩穩地凝視姬發英氣的劍眉,彷佛欲將這幅景象刻於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