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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盯著姬旦開口:「父王這次居然聽從師尚父的進言留我監國!老四你說,在眾兄弟裡還有誰比我更適合出征?」

自姬發與邑姜有這個兒子以後,他便尊稱姜尚為師尚父,而姬氏兄弟也跟著姬發一同稱之。

姬旦聞言,淺然而笑並不接話。

他見著姬發每次面對邑姜還有姬誦時,就顯得有些情緒失常,像個孩子般地任性,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他的妻兒所致?

不過姬誦的確非常可愛,直到現在姬旦還記得他曾觸控過嬰兒的感覺,那張嫩嫩的小臉蛋彷彿可以溫暖他冰涼的手指,讓他完全不能對其抱有任何埋怨與不甘。不過,他自己的那些「兒子們」在幼年時,也是這般淘神吧?

其實這些已經足夠了,只要姬發真的幸福,他又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呢?

「我真沒料到,他們居然攻了半個月也沒有拿下崇國?」姬發憤憤說道。

〃崇國是殷商的重要屬國,長年為殷紂征討四方,在軍事上的實力自當遠勝其它小國。而且你們亦知崇侯虎此人不簡單,引兵打仗也頗有心得,再說他們的城池修築得異常高大,軍力充足,糧草更是長備無患,所以與我軍交戰甚久也是自然之事。」

姬旦柔聲勸道:〃二哥不必心急,我料師尚父令你我二人留守西岐,他老人家心中必有制敵之法。」

「可我憋不住!」

姬發沉聲喝道,但唯有他自己知曉,這焦躁的情緒一半為了戰事,一半則是不想讓姬旦隨時見著他與邑姜相處的情形。

因為姬發越來越受不了姬旦那雙溫和依舊卻憂鬱倍增的眸子,儘管眼前青年睿智、淡雅與之前毫無異樣,但不知怎地,每當姬旦拿眼深深地凝視他時,姬發總是感到陣陣心悸。

尤其當他彎身從邑姜手裡接過姬誦時,尤其在他飽含歉意對邑姜微笑時,他根本不能面對眼裡一片瞭然的姬旦……

他們現在似已真的不能回到在卷阿山中療傷的那日了!

兩人各自成家立室,已經再無理由相伴終生,所以姬發就因這層關係,再次成功地躲避真實的情感。

他所能做的事,也只能用姬旦也有妻有子的這個事實,來減少他心中的罪惡感與痛苦。

因此不管前方局勢如何,姬發都急於投身戰鬥。

近年來,他尤其喜歡與姬旦合作處理軍政要務,彷佛唯有那個時光,他才可以不必想到現實的尷尬與遺憾。

「二哥打算如何處理?」姬旦輕輕地嘆息,就連姬發亦聽出其實對方已經知曉他的下步打算。

「旦,不如我們連夜趕往崇國,從小道插上與父王他們的軍隊,一同夾擊崇氏父子如何?」姬發上前幾步,握住姬旦的手掌低聲央道。

姬發知道姬旦雖然外表溫順,內心卻極為剛烈,若自己硬要逆他之意行事,只怕會壞事。

哪知這一回姬旦聽了姬發之言,卻並沒有斥責姬發的異想天開,他只是輕輕地點頭,一時間令姬髮禁不住懷疑自己是否看錯。

「師尚父臨行前曾有密令,如果他們逾十日未勝而二哥又提議出征,我軍上下須得全力支援你的決定。」姬旦說著,面對姬發又驚又喜卻又惱的表情,輕輕掀起了唇角:「他老人家也是。。。。。。」

「噓。」

姬發將手指抵在姬旦的唇邊,似笑非笑地盯著眼前人,「我怎么瞧你也是年齡漸長,可性情卻越發地皮呢?」

說著,不待姬旦反應過來,姬發大力箍著他的身體,故作兇狠地將頭抵在姬旦瘦削的肩上,有下沒下地頂磨,實施他私定的「懲罰」,惹得許久沒有放浪的姬旦不住失聲輕笑,屋子裡幽幽的光線頓時顯得亮堂起來。

良久,他二人才停下逗樂。

姬旦眼裡裹著不自知的柔軟,伸手為兄長整理好有點凌亂的衣衫,然後在姬發突然間明亮得讓他心悚的目光裡匆匆告辭離去,出宮準備行軍前的一干事宜。

只留下姬發怔怔地望著他纖長的背影,良久發不了一語。

翌日清晨,姬發封姬旦為輔官,親自統領三軍,浩浩蕩蕩向崇國邊境出發。大軍一路急行數日之後,終於快至崇國後方領域,只待姬發一聲令下,便可與前方姬昌的軍隊遙相呼應共同夾擊。

但就在這緊要關頭,天色忽然黑沉,暴雨驟降,不消一刻便將西岐大軍進發的山道衝得泥濘不堪,跌傷了幾十名兵士。

姬發馬下打滑,見此情景也只得下令全軍止步。姬旦吩咐軍隊臨時駐紮在這片密林之中,藉著參天亙木暫避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