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動怒,「還不快快與我退下!」
「武王,無妨。」
姬旦眼中的柔和未退卻,現今站在他面前的孩子,讓他想到多年前的邑姜也是如此一副善良的心腸。
「所以此時臣等盡力為大周擴充疆土,只待太子仁愛胸懷治之,屆時太子自可一層抱負,許萬民安樂,遠離戰火。」
想是許久沒有與姬旦如此地近距離說話,姬誦只覺得圍繞他的氣息暖暖的,好不舒服。
就連姬旦說著,伸手輕輕地撫摸他的額頭,他也不知不覺地允許對方那樣做了。
就算心裡對姬旦仍懷有莫名的牴觸,姬誦此刻也完全不能抗拒這個軟軟柔柔、清清朗朗的聲音,更不能抗拒姬旦那張微有憂鬱而又溫和的臉,所以姬誦難得乖巧地閉上了嘴。
姬旦的手指拂過他頰邊時是那般親切,帶著笑意的眼神又是那般溫柔,真的讓人討厭不起來,待回過神的姬誦發覺這一點之俊,不禁有些沮喪。
「你帶他下去吧。」姬發見著兒子這般神氣卻感好笑,當即溫言說道。
邑姜輕輕地瞪了姬誦一眼,牽著他的手出去了,臨行前對著姬旦歉然微笑。這回姬誦浸在姬旦先前的笑容裡,思索他一直視之為敵的叔父為何不惱他,也便沒有注意到母妃是否在意姬旦了。
「侯般此去朝歌半年,已然將紂王重臣微子啟與膠鬲遊說降伏,只待日後舉事之期以作內應。」姬旦此刻接著先前的話勢往下說去。
「侯般為人機警,做事幹練,學識和口才俱佳,不愧為我們派去朝歌的最佳人選。不過我大周又得兩名賢慧之臣,也是託殷紂昏庸之福。」
「是。」
姬旦揀了些事務與姬發談論之後便隨之告退,其實這些事大可留至明日朝堂上再稟,但他終是不捨與姬發獨處的時機,所以此刻這般光景他相當地珍惜。
緩緩地退至帳簾前,姬旦怱覺背上微暖,卻是姬發趕來將身上的外衣解下,覆在他的肩上。
「你自己也要多仔細些,別太操勞。」
「嗯。」姬旦回眸應著,然後嘆息一聲掀帳而出。
再寬些日子吧!姬發迫使自己轉身,暗自在心裡付道。
翌日,周軍在渡過黃河後全軍返回。
姬發以「諸位不知天命」為藉口,告誡四方諸侯伐紂之事不宜操之過急,須緩步而行,方可舉事。
孟津觀兵後兩年,姬發從姬旦派往朝歌偵察商朝情況的侯般處得知:紂王將苦心進諫的王叔比干殺害,並殘忍地挖出其心,接著囚禁了其弟箕子,致使另一王子微子啟出走。
殷紂的統治已開始嚴重分裂,紂王如今十分孤立;而武庚握有的商軍主力此刻卻遠攻東夷,朝歌正值空虛。如此良機,姜尚與姬旦商議之後,決定先發制人,奏請姬發果斷髮兵伐商。
武王十一年,周通告各諸侯國,聯合各部族齊向朝歌進軍,決戰滅商。
第十五章
金戈黑騎,銅兵鐵甲。
姬發側目望了望位於身側,在駿馬上端坐的姬旦,使勁握了握腰間挎著的短刀。此番定然實現姬昌的遺願,併為大哥伯邑考報得血海之仇,那么,他對姬旦已延長一年的承諾便可實現。
行軍至天黑安營之後,姬發來到姬旦帳中,發覺他正提筆發怔。
姬發當然深知姬旦所想,不禁為他將姬旦,逼得全然無法相信此刻已並非對方單方面的感情而自責。同時心裡的憐惜之情也毫不吝嗇地浮於眼中,但終顧著大事要緊,他只得硬生生忍住。
只是,不知這種忍耐卻還持續多久?
最終,還是姬旦綻顏扯開話題:「你看我為此戰所作的《牧誓》,待你明日於眾諸侯之前誓讀。」
姬發只得攤開姬旦遞來的竹簡,細細看來,跟著立即稱讚:「老四,你總是這么會說話!你所言正合我意。」
他已許久未這般稱呼姬旦,此話一出,兩人腦中同時回味前塵,都不禁懊悔。
「四哥所作誓詞雖寥寥數語,卻盡呈殷紂罪惡,痛斥殷紂王只聽妖妃妲己之言,不祭祖祖先天地之神,更加暴虐百姓,導致天怒人怨;同時也言明我軍乃行天道,定會激得將士們英勇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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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殷紂聞知我軍到來,竟然臨時調集都中士兵,再將朝歌內所有囚犯、奴隸以及戰俘武裝起來,對外稱兵七十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