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銅球原該是在淵景帝那裡收著的,可是如今卻是出現在了柳琉手裡。
再說,柳琉手裡的那個銅球絕對假不了。
歐陽華一肚子壞水,心裡不停地算計著。歐陽華知道柳琉耳朵好,所以他悄悄跟在柳琉身後,也不敢離他太近。柳琉心不在焉,壓根就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他慢慢地踱進了一家酒店,心裡不順就開始想著要發洩,也全不管自己的酒量如何。
他要了間客房,又叫了三大壇酒。小二想著空腹吃酒傷胃啊,就問柳琉要不要上點菜。沒想到柳琉不但不買賬,還朝他吼道:“囉嗦什麼?還不給我滾出去端酒上來。”他火氣正旺,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小二,還一腳把凳子給踹反了。
小二立馬矮□子,“是是”地叫嚷著跑出了客房。不一會兒,那三大壇酒就被送了上來。柳琉一看。這三大壇酒看著就這麼點。於是,他又對小二嚷道:“再給我去提三壇酒上來。”
小二一看這桌上擺著兩罈子,地上還擺著一罈子酒,便猶豫著不肯去拿酒了。他瞧柳琉不喝酒就已經這幅模樣了,要是喝醉了酒,撒起酒瘋來誰能鎮的住啊?!
柳琉拆完了罈子上的封泥,瞥了那小二一眼。“怎麼還不去拿?是怕我付不起錢麼?”小二哈著臉,說道:“哪敢,哪敢。”於是,又拎了三罈子酒上來。
等小二一走,柳琉就開始豪飲起來。他的酒量只能夠他喝兩罈子的酒,可是今天他三罈子酒下了肚子還在繼續喝。不過,他看東西已經帶重影了。沒等到第四罈子酒開封,他就倒在了桌子上。
他一倒下,躲在暗處的歐陽華就竄了出來。“不如帶回去,讓先生想想對策。”他雙手一拍,邪魅一笑,將柳琉扛在肩頭從這家酒樓的視窗跳了下去。“可真重啊,臭小子。”
歐陽華扛著柳琉,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在屋頂上跑。反正柳琉喝醉了酒,歐陽華就攙扶著柳琉,把人往目的地帶。這柳琉喝醉了酒,整個人腳步虛浮,歐陽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拖了回去。
他帶著柳琉去的不是別處,正是那肅王爺府上。守門的侍衛見著歐陽華扶著個人,趕忙上去幫了把手。“歐陽大人,這是……”
歐陽華累得氣喘,連忙把柳琉交給了他們。“曹先生在麼?”
“在的,在的。王爺和小王爺也在。”
“咦?小王爺不是要去賑災了麼?”
那侍衛扶著柳琉,恭敬地回答道:“小王爺正是在等總兵大人派遣來的軍隊,等軍隊在城外集結之後,便與他們一起上路。”
歐陽華點點頭。“原來是時辰未到。”他拍著侍衛的肩膀,交代道,“這個人是我的朋友,你先把他交給管家,讓管家把人安頓著。我去把曹先生請過來。”
侍衛頷首,與另一人帶著柳琉離開去尋歐陽華口中的管家了。餘下的兩個守門侍衛對著歐陽華請了個安,恭送著歐陽華離開了。
歐陽華進了內院,就看見內院的小湖邊上站著兩個人。歐陽華眯了眯眼,瞧清楚了似乎是肅王爺在訓斥小王爺。歐陽華也不想再這個尷尬的時候,跑過去攪和,更何況他找的是曹曲。原本是拉上盧友章也無妨,但是看他又要事在身,還是不打擾了。歐陽華遂悄悄地抄了小路,往曹曲的那間院子走去。
歐陽華還沒進門,就看見曹曲搬了把椅子坐在魚缸前,手裡端著個小碗碟。那缸裡養著三色錦鯉,真不亦樂乎地遊著。曹曲一邊灑下魚食,一邊卻用一支銀筷子去撥弄那些錦鯉。他也瞧見了歐陽華。“你說這魚傻不傻?明知道要吃這魚食就得挨我的筷子,還拼了命地撞上來。”他低嘆了一句,把魚食全都灑進了魚缸之中。“我原本以為時機來了,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啊。”
歐陽華上前一步。“不知道先生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太子之死,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我不明白。有人幫我們除了太子不是好事麼?”
“太子不應該死在別人手上。皇帝就四個兒子。老大現在死了,老二關在天牢裡,老四去延吉鎮壓暴^亂了,還有一個老九年紀尚小不足為患。可這卻又突然冒出了一股勢力來。之前友章回京之行,路途兇險,竟然有人想要刺殺他。趙湘舒也曾對他出手,不知道這幾夥人是不是同一路的。”
“趙湘舒是皇上的人,這麼說來是不是皇上有所察覺?”
曹曲也不知道,只是心中有所憂慮。“只怕萬一……這一次幸好是肅王妃求情,有太后美言,才讓淵景帝免了友章的死罪,下次萬不可再留下可以讓人拿捏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