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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隨手撿了本書翻著,心思卻不在了書上。

沈淵最近那狂傲的氣焰斂去了不少,會對他笑,見自己沒有反應會尷尬的咳嗽兩聲,會小聲的,小心翼翼的和他說話,也會在他犯病的時候寵溺的要死──若他是他的孩子,由他從小便寵著,恐怕小小年紀也就註定要當個紈!子弟了。

是自己病了的關係麼?還是別的什麼?

沈淵說喜歡他,自己卻不敢信。

這個人做過什麼,帶來了什麼後果,自己怎麼樣,都歷歷在目。

他想賭,卻害怕。

合上書,心底又有些壓抑。

總想著會生病,病了,自己就沒辦法控制了……

嘆了口氣,紀瑾瑜推開門往沈淵的屋子走去。

睡一覺也好,睡著了就不會想了。

心……也不會亂了。

沈淵到了夜裡才回來,談完了生意便被狐朋狗友們拉去喝酒,自己雖是不喝,可還是脫不了身,沾了一身酒氣,折折騰騰的一直到天都黑了才回來。

推開書房的門,人已經不在了。

沈淵這才想起已經這麼晚了──人早該睡了。

自從紀瑾瑜搬回自己的屋子,他就開始睡客房,他還記得紀瑾瑜第一次清醒的時候,看著床旁邊的他嚇得一直顫抖,緊接著頭就開始疼,好一頓才安靜下來。

自那時起他就不敢晚上還同屋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嚇壞了再不理他,就連現在這樣一天給他五個字,還是培養了好幾個月才出來的。

不過……

看著手裡的紅繩,沈淵有點猶豫。

紅繩是路過小攤前面挑的──東西不值錢,卻是看到了姻緣線幾個字才動了心,繼而覺得紅的漂亮,不知在紀瑾瑜的手腕上會是什麼感覺。沈家經商,世代只拜過財神關公,姻緣似乎是關係到了月老,打小倒是從沒信過碰過,也不知這細細的紅繩是否還有那些用處,可畢竟也就只是個彩頭,信也比不信好吧?

最後還是買了回來,放在手裡看著覺得開心。

摸了摸鼻子,沈淵往自己屋子走去。

人果然已經入睡,即使是天熱的不像話了,紀瑾瑜還是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興許是冬天落下了病。

沈淵默然的有點尷尬,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小心翼翼的把紀瑾瑜的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要給他把繩子繫上,還生怕弄醒他。

紀瑾瑜是醒了的,眯著眼睛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看清是沈淵以後下意識的要縮回手,卻又頓了頓,放鬆了身子。

紅繩在手上很輕,幾乎感覺不到。

半晌,看人要走了,紀瑾瑜才慢慢悠悠的出聲:“……太鬆了。”紀瑾瑜看著沈淵,慢慢悠悠的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

“你係的太鬆了。”把手伸到他面前,紀瑾瑜又說了一遍。

恍恍惚惚的,看不清那垂眸之下的樣子。

沈淵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上詢問他是什麼時候醒的,就慌忙的把繩子解開,又重新弄了一遍。

紅線在月光下映著紀瑾瑜白皙的面板,有些太過詐眼。

紀瑾瑜笑了,傾身上前抱住了沈淵。

──哪怕賭一次,雖然自己早已經沒什麼可以輸的了,只用這副身子和心,賭這個男人的情。

若是輸了……只怪今夜月色太好……

“沈淵……”紀瑾瑜的身子有些顫抖,連聲音也飄忽不定了。

“抱我……”閉起眼睛,不爭氣的留下了淚水。

沈淵笑了。

“別怕。”

兩個字,似乎在蠱惑著人心。

災星 15 (完)

一夜雲雨。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要中午了,陽光透過窗子照進屋子來透著暖意。紀瑾瑜睜開眼睛,摸了摸身邊空出的床,餘溫正透露著沈淵應也是剛起床離開不久。再伸出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紅繩,驀然羞紅了臉,昨夜自己都幹了什麼荒唐事……月色太好……好到把自己賠了進去。

頓了頓,紀瑾瑜悶頭把自己又埋進了被子裡,尋思一會兒還是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來得好一些。

“瑾瑜,”沈淵進來的倒是巧,定是看到紀瑾瑜醒了又鑽到被窩裡,才出聲喚道,然後做到了床邊看著他,“你醒了?”

半晌,紀瑾瑜被從被子里拉了起來,不得已的睜開眼,卻不敢看沈淵。

“感覺怎麼樣,還好嗎?”沈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