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希望讓上官淨往後都跟皇帝無關。
可要是要求至此…他欠那人的東西可就會多到還不清啦!三次已經是最大極限,江小樓只盼望以後的麻煩不要超過這三次了。
「你想的倒是周到。」張叔無奈的笑,「你跟皇上要了上官莊主的命、又跟我要了晉北王跟顧非雁的命,怎麼就不想想自己的性命呢?」
「我?我有什麼好求的?」
江小樓嘻嘻笑著,看起來不怎麼正經。
可張叔卻嚴肅的很,認真問道:
「你既然可以跟我跪求千夜暝的解藥去救別人,怎麼就不曾一次開口求我救你?」
「我人就在這裡,你若想救不早就救了。」江小樓只能苦笑,「我知道你看著我心裡一定難受的很,又何苦讓你更為難些。」
畢竟當初如果自己死了,先帝也許就不會死了。江小樓心裡知道這個人每次看到自己心裡八成就會一直一直這樣想,又怎麼有那個臉面開口呢。
張叔聽完楞得很,忍不住苦笑搖頭。
「真像、你跟你爹真像…先別說腦子跟心計還須磨練,光這看穿別人心思的能力,真是比當今皇上還更像他……」他又思考了一下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平辰王爺名義上已死、安熙王爺據說也決定出家為兄長靜心去了,也就是說現在姬氏王族除了皇上唯一有繼承權的……」
「哇----!!!」
江小樓一邊大喊一邊大力揮手,趕忙止住了張叔要出口的對話,大喘著氣滿臉驚駭道:「可不要害我呀!現在這裡說的這些話可是都只跟你說的…等出了這園子大門,老子就要什麼都忘的乾乾淨淨,繼續當傻子去了。」
「……姬若雪言下之意,是覺得此生往後只要當江小樓這一個平凡人就足以?」
「你難道是想要我反問,江青現在當張叔當得可愉快?」
兩人相識不語、最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們一直笑得很久,直到終於停歇下來,江小樓抹掉了眼角笑出來的一點淚水,緩緩的開口道:
「我該走了,今天是該回寒池山莊的日子,我是來跟你辭行的。」
「……此次一別,恐怕以後不會再見。」張叔瞭然的點頭,卻又還是耐不住多唸了兩句,「其實你也不需要這麼快走,多陪我幾日的話--」
「不了,我大哥跟小春都還在等我呢。」
江小樓決然的回答,只微微跟張叔彎了彎腰,轉身就舉步走了。
但他走的很慢,很緩。
有些原因是因為地上積雪實在太深,走起來難免艱困許多。有些原因則是…他的腳已快沒了力氣。
還不等走到園子外,江小樓的腳步已經停頓。
他終於倒臥在銀白色的雪地裡。
……唉。
這雪怎麼還是跟當年一樣的冷?
當年他希望這雪把自己埋葬,現在卻希望能從雪裡站起來。
可是冰冷的雪那裡知道人心裡的想法,只是一貫如常的吸取所有靠近他的人的生命,江小樓覺得自己非得打起精神站起來不可,他還得回家去呢!上官淨正等著他…不回去是不行的……
一雙手輕輕的撫著他的頭髮,像很久以前他還在那個密室裡的時候一樣。
可是這人的聲音雖然跟以往相同,卻不再有以前那種總帶著哭音的聲調,反而非常的溫柔。
「你就先睡吧…睡吧……等睡醒以後,一切都會沒事的。」
☆、尾聲
尾聲
冬雪早已融化。
雪融了、梅落了。
梅花謝了以後,寒池山莊四周的山林樹群又抽出了新芽,翠綠了滿山荒野。
然後新芽漸盛、從淡綠變成了濃綠色,直到空氣中帶上了熾熱的氣息後,終於就連冷玉湖也融了冰--
蟬鳴的正響。
寒池山莊,名聞江湖的寒池山莊莊主的房裡。
那房間跟它主人的氣息很相近,既沉默又清淨,宛若可以跟外面蟬叫得讓人急躁的熾熱隔絕開來。一般人也許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名聲顯赫武林、斬劍無情的人的臥房,因為這裡氣氛上還比較像一個修行人的禪室。
此時房間的主人就正坐在桌前。
桌上有好幾封信,上官淨正一封一封的拆閱著。
現在他手裡正看著的那封背面蓋著一個明顯的段字商號,上官淨不需要看署名就知道來自何人--
這段日子以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