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怎麼說太傅也與王爺同朝為官,這般跪下是何道理?”
“太傅失職,竟然讓皇上有性命之憂。本王責罰他幾句,怎麼太后有意見?”嘉裕鳳眸一眺,冷眼望向太后說道。
“既然是政事,哀家就不問了。”太后暗自嚥下那口氣,繼而走到床邊,望著那張蒼白卻有不失清秀的臉,她養了十三年的兒子,此刻看著卻是那麼的像那個賤人,擱在錦被上的手悄悄地收緊,臉上卻是擔憂之色,“皇兒身子可還好?”
“皇上乃是金貴之軀,自有天命。休息一會自然會醒來。”嘉裕也是恭敬有禮的回答,鳳眸從太后身上轉移到北月身上,“起來吧。本王相信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臣明白。”北月起身,垂手站在床的另一側,臉上依舊是平淡,眼眸間也沒有了剛才的擔憂。
經過中毒一事之後,嘉裕回到王府的時候,正是張耿要出門之際。
“你怎麼回來了?”張耿看著眼前雍容閒適之人說道,“朝中沒事了?”
“再大的事都沒有耿兒的事大!”
“我好好的,你可別咒我。”張耿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說道。
“豈敢,豈敢!”嘉裕拱手討饒,兩人倒是相視一笑,“不過,本王確實是佩服你的,這才短短三日不到,就把我手下的得力干將讚不絕口。”
“你說的是卓叔吧。”張耿也給他拐彎抹角了,“說實話,這位卓叔談吐不俗,定不是單單只是府中管事吧?”
“卓叔自己的事情,旁人也說不得。”說著,嘉裕湊到張耿的耳邊笑道,“兩天沒見,耿兒就不想我?”
張耿對著那雙鳳眸,極盡風流的一笑,繼而大聲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就連是七巧都忍不住掏掏耳朵,嘉裕卻只是摸摸鼻子,“三天歸寧,耿兒忘了,本王可沒有忘。正好,你也要出門,走吧。”
嘉裕是坐馬車從宮中回來的,這才剛下來就看見張耿帶著七巧出門,就有了如上的對話。張耿看了看那精緻的馬車,嘟噥一句,還是在嘉裕的注視下坐了進去。本以為,外面已經足夠精緻了,但裡面的佈置除了精緻之外,更是舒適。空間能坐上三四人也是綽綽有餘。還有能移動的矮凳,上面放著薰香,淡淡地縈繞鼻尖。更有狐裘床榻,而那個人正舒適的斜躺在上面。銀月色的外袍鬆散的穿在身上,落一地流彩。如墨的長髮散在白色的狐裘上面,映著俊美的臉龐,任是誰看了,都會目不轉睛吧。
只是,平常最魅惑人的一雙鳳眸,此刻卻是闔著。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很少有男子能有這般的好看的如扇的睫毛。張耿原本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正低頭好奇的看著,卻被一道猛力一拉跌入那人的懷中。一抬眸,便對上那雙微挑的鳳眸,正含笑盈盈的望著他。還有伴著說話聲,吐出的灼熱氣息。
“從上來便一直看著我,覺得我還入你的眼嗎?”
有美人在旁,張耿索性也就順著那個姿勢躺下,反正那個狐裘很柔軟,對於他的問話,也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那你覺得我還入你的眼嗎,嘉裕王爺?”
聞言,嘉裕略微抬頭對著張耿仔細觀察,“嗯,劍眉星目,器宇軒昂。至於長相嘛……自語為風流公子,肯定是不差的。尚且看得過去!”
“你也說我器宇軒昂,就是這一生真是委屈了我自己。本來還幻想著,過兩年娶一位賢良端淑的女子,生幾個娃娃,再種上幾畝的田地。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躺在嘉裕的身上,張耿幻想著這樣的生活,一片的安詳。末了,一直環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隨著又聽到一聲嘆息在頭頂盤旋。
“等過兩年,我們也過過‘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耿兒……”嘉裕頓了頓,似是嘆息的說道,“皇兄當初對我不仁,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兄終歸還是因我而死。我不能撒手不管。”
張耿笑笑,伸手握住他的溫熱,十指交扣,“我只希望你能保我爹的性命,我家所有人的生命。”
“我可以殺盡天下所有人,但凡是有恩與你的,我絕不會動上分毫!”他可以對任何人冷酷無情,唯獨關於他的,他會不計較分毫。
丞相府
“娘!”張耿一入府門便扯開嗓子喊著,遠遠地見了匆匆而來的舒展眉,更是衝過去抱住她,深吸一口氣道,“還是娘身上香!”
“你都成家了,怎般還這麼撒嬌。”舒展眉摸摸自己兒子的臉頰,說是斥責,卻是寵愛多些。以前這個兒子連著十天半月不在家她也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