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道很輕的聲音出現雪中,接著便是一襲的黑衣,貂毛的披風上落著盈盈白雪。再觀,一對劍眉,鼻樑高挺,一雙碧藍眼眸,純淨如海水,幽深也如海。此刻,薄唇不屑的一揚,轉瞬間,融入雪中。踏雪無痕。落地無聲。
歸鴻聲斷殘雲碧,背窗雪落爐煙直。古戍蒼蒼烽火寒,大漠沈沈飛雪白。亂山殘雪夜,孤獨異鄉人。這便是這場飛雪留給夢瑤的感覺。除了徹骨的寒冷,還是寒冷。
“玉梳髻,梅花簪。對鏡晚妝,遙勝人間無數!”聲音乍然響起,卻是讓那抹紅衣渾身一顫,手裡的玉梳‘啪’一聲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不過,雖然恐懼,夢瑤望著鏡中邪佞的男子還是一臉無懼。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對上那人,他長得還算的上不錯,只是一雙眼睛過於奸佞,望著你時,就像是餓狼一般,隨時想要撲上去。而他也確實這樣做了,夢瑤知道這已經這人的所能忍耐的極限了,悄悄的將梅花簪藏於火紅的衣袖之中。
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男人的眼睛染上一層火焰。雙手急切的撕扯著懷裡之人的紅衣,“美人,我可是等了這麼的時間了,今日非要得到你不可!嘶!”紅色的衣裙被毫不留情的撕開,露出暗紅的束口羅裙,還有白皙如雪的脖頸,急喘著吻上去,卻聞見一股血腥之氣。低頭,雪白的咽喉之上竟然斜斜的插著一支梅花簪?!
他殺人不眨眼,但是尤其討厭血腥之氣。此刻聞見了,一把推開懷中之人,對上那雙寧死不屈的眼眸,他也竟然一震,“很好!如此倔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長成什麼樣子?”伸手還沒有觸到那方紗巾,便看見那雙眼眸更是堅定決絕,輕哼一聲,一把扯掉那方紗巾,接著便聽見一道憤怒,“我還以為長得如此傾城呢!不過是個醜八怪,竟然也耍的我如此團團轉!來人,將她拉出去喂狼!”
又是那兩個兄弟,將人扔到了一處山頭,便走了。依舊是討論聲。
“哎……真是可惜了,大哥,你沒有看見,那個女人一半長的絕色,另一半竟然,呃,就像是蚯蚓一樣,一道一道的,真是……”
“算了,不論怎樣也還是一位倔強的女子。走吧,大王可是要準備去客棧了。”
“還是華悅客棧嗎?都說客棧的老闆娘風騷無雙呢!若是這一次能親眼瞧上一瞧就好了。”
天已經黑了,雪還在下著。月光瑩白,竟然也是一片如晝。夢瑤靜靜的躺在山頭,感覺所有的氣息一點一滴的流失,喉間的梅花簪冰涼如霜。想起剛才他們的鄙視,望著飛舞的雪花,淺淺的笑了,如梅花盛開。傲骨寒枝!
“嗷……嗷……”狼的叫聲,此起彼伏。其實這樣也好吧?夢瑤看著那旋舞的飛雪,覺得世間再也沒有如此好看的風景了。這道風景就叫做——自由!她夢寐以求的……自由。輕輕的合上雙眸,感受著渴望以求的……自由。
一雙腳停在那抹紅衣旁邊。劍眉低垂,碧藍的眼眸望著紅衣女子臉上淺淺的笑意,不自覺的心裡一撼,輕輕的將那抹紅衣納入自己的懷裡,他聽到一聲滿足的嘆息,接著便又消失不見了。
溫暖漸漸的迴轉,夢瑤覺得像是入了天堂。渾身輕暖,滿心舒暢。或許這便是死過的感覺吧……
“放心,你並沒有死。”
一道陌生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直覺的,夢瑤便伸手摸向臉頰,直到觸到那方紗巾,才輕舒一口氣,轉頭,抬眸,接著便是一片天藍,純淨纏綿似海。
“嗯……”想要開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咽喉出還有絲絲的疼痛,對了,還是自己下的手,怎會忘了?
男子似乎知道她的意思,開口說道,“不用擔心,過幾天你便能說話了。對了,我叫良宇。”
華悅客棧
張耿拉著秋瀾早早的就尋了處視野開闊之地。有人帶雪而入,手持寶劍,腰懸彎刀。一聲高喊,“來罈燒刀子!”入喉如火,當真是舒爽至極!
秀兒還是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見到江湖。大聲說話,大碗喝酒。義氣雲天。不住的拿眼望四周。
“秀兒。”
“公子有何吩咐?”秀兒抬眸望向張耿問道。
“本公子沒有什麼可吩咐的。只是,”張耿笑望著秀兒說道,“我看你不住的打量四周,怎麼覺得江湖如何?”
“書中都說快意江湖。”
“快意江湖?”似乎聽了一個很感興趣的話,張耿啟唇輕笑,繼而轉頭望向秋瀾問道,“你可是也覺得江湖快意?”
秋瀾鳳眸微挑,薄唇含笑,聲音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