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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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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混亂的腦子漸漸清晰起來,那僅存的希望突然消失,寒意從腳底冒了起來。

若是此時有光,就可以看到端王的臉色極其難看,他的嘴唇已經蒼白,冷汗從額頭不停地低落,眼眸中混雜著狠厲與痛苦。俊顏依舊,卻恍如惡鬼。

他想到了夜裡對諸葛瀧說的那句話。他說,清離已經死了。

是啊,死了,那個帶著一身靈氣的少年已經不在了。這個事實如同一張網,將他包裹其中,讓他成為一個囚徒,百般掙扎都無法逃脫。

端王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床邊,將窗戶推開。

窗外月明星稀,蟲鳴蛙叫,隱隱約約還夾雜著一種聲音。那聲音斷斷續續,漸漸連成一片,成了一段悠揚的笛音。

端王抓著窗欞的手突然用勁,手指發白,骨節凸了出來。

—“李兄,這是什麼鬼玩意,可以吃嗎?”

—“小笨蛋,就知道吃,這叫笛子,可以吹出好聽的聲音。”

—“笛子?你教我吹?”

—“那是自然。”

—“哈哈,老子果然是天才,比翠香坊的玉紅姑娘吹得還好聽!”

—“你為何要和青樓女子比?”

端王突然湊近了窗戶,那聲音更加真切起來,連成了一段熟悉的曲子。那音符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端王的心,如同那春日裡的細雨,落在那早已乾涸的土地上,滋生出一縷一縷的希望。端王躍出了窗戶,朝著那樂起的方向而去。

穿過走廊,假山,小河,端王走到一片樹林前,那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端王運氣,幾步便往哪樹林中走去。

月光很亮,樹影憧憧,不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纖細的背影,腰身纖細,黑髮披散在身後,如同落在霧氣裡的精靈,踏著水汽而來。端王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那身影,生怕錯過了分好,薄唇帶著輕微的顫抖,小心翼翼地喊出了一個名字。

“清離……”

那身影本來是背對著端王的,聽到他的聲音,緩緩地轉過了身。

端王屏住了呼吸,下一刻,脖子一陣巨疼,便陷入了黑暗中。

——

黑暗而潮溼的地牢中,木製的架子上,綁著一個人。

高大的男人被繩索綁在了上面,華服有些凌亂,黑髮散落下來,擋住了那濃密的眉,雙目緊閉著,薄唇緊緊抿著,英俊的面容有些蒼白。

男人突然動了一下,他的眼睛緩緩睜開,鳳目暗沉。他全身都軟綿綿的,全身都綁著繩索,唯一能動的也只有眼睛了。男人的眼睛掃過四周,然後落在自己的身上,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即使落到如此狼狽的境地,男人身上的華貴未減,淡然依舊,只是那暗沉的眸子裡透出了一抹兇狠。

這是一處地牢,與京都的地牢一樣,都帶著一股濃重的死氣。腐爛而噁心的味道蔓延在空氣中,充斥著鼻端、五官,無孔不入。

端王閉上眼睛,將那股氣息隔絕在外,他的腦海中閃過許多個想法。

是誰抓了他?

趙闖?他那手下幾萬土匪的命都不要了嗎?

秦王?若是秦王,那會直接殺了他。

端王的面色陰冷,無論是誰,他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不該抓他,更不該利用清離來抓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伴隨著沉重的聲音,地牢的門終於開啟。

高壯的男人戴著面具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根三指粗的鞭子,邁著沉重地步伐朝著他走了過來。

端王抬起頭,那粗壯的鞭子便抽了過來,抽得突然,沒有半句廢話。鞭子在他臉上留下一道傷痕,橫跨左右。鞭子帶起一陣血水。端王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人,眼中透出懾人的寒意。

端王的眼神似乎激怒了男人,男人幾乎用盡全力,鞭子不斷地落在他的身上,臉上。彷彿在洩憤,在報復。

“你可想過會有今日的下場?”那人的聲音嘶啞難聽,彷彿在刻意壓抑著什麼。

端王突然笑了起來,帶著滿身傷痕,帶著一張因傷痕而充滿戾氣的臉,輕輕地笑了起來,笑得那般優雅,那般刺眼。

“你笑什麼?”

“本王不知闖王何必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將本王困於此處?”

男人頓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誰?”

端王輕笑道:“闖王今日之辱,本王當銘記於心。”聲音含笑,並非咬牙切齒,但是冷厲之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