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濃重的殺氣覆蓋了心中剎時的震動,猛得抽出劍身,鮮紅的血飛濺,有一些灑在了手上。
燙!燙!燙!觸及血液的面板燙得他幾乎將劍脫手。
不去看青泉眼中的受傷,不去理會那濃得化不開的悲傷,手中劍驟然襲向葉不凡。
人未到,劍先到,一個銀白的身影一晃擋在劍鋒前。
“天賜,不!”葉不凡一聲掀翻屋頂的嘶吼,震耳欲聾。
那聲嘶吼帶著憤怒,有對天賜的,也有對自己的。
劍鋒進了天賜的肩頭半寸,便再也前進不了,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
又是一層鮮紅的液體,覆蓋了還未乾涸的血跡。
定睛去看面前的兩人。
天賜,一身銀白。
銀色的發,有些凌亂,被汗水浸溼貼在額前。眉宇間升起淡淡的光華,朦朧又氤氳的美。銀色的眸,無畏無懼地看著他,只是,那眼底有一絲嘲諷,有一絲惋惜。
他懷裡抱著一個幼小的剛剛出生的小生命,那小小的生命只在出世的一剎那啼哭了一聲,便沉沉睡去,皺皺的臉,看上去似乎帶著甜甜的笑。
葉不凡有力的手握著劍身,那鋒利的劍身隨著他的每一分用力更入肉三分,深可見骨,再用幾分力氣,那手掌怕是要廢掉,他全然不顧,死死握住劍身不放。
天賜看他,目光深遠悠長:
“夜火,我不愛你。”
“為什麼?”夜火怒吼,吼聲哀怨。
“因為我愛葉不凡。”
“我有什麼不好?”哀哀地問了一句。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無法愛你。”
“為什麼?”又是一個為什麼,聲聲悲愴。
“因為你只是朋友而已。”
夜火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視線可以說是貪婪地留連於那精緻的五官。
視線迴旋到了劍身,劍身一片血紅,染滿了三個人的血。
一個愛他的,一個他愛的,一個他恨的。
抖了一下手腕,幽藍的劍身消失不見,只有一根幽藍的發兀自從半空飄零而下。
猛的轉身,大步走出門去,彷彿沒有牽掛,走得毅然決然。
青泉看了眾人一眼,重重嘆息了一下,顧不得胸口的傷勢,便追了出去。
直到那一藍一紅的背影不再看見,眾人才收回視線。
天賜長抒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葉不凡笑:
“好險,好險,不凡……啊……”
落進熟悉的懷抱,頸項裡傳來陣陣溼熱。
安撫地拍拍葉不凡,天賜調笑:
“你怎麼又哭了?今天已經哭了幾次了?今天恐怕比你這一生哭得都要多啦。你看,卓卿正看你偷偷地笑呢。”
“誰哭啦。”葉不凡吼著抬起頭來,瞪著在慕容蕭懷裡偷笑的卓卿。“慕容蕭,我說了幾次了,管好你老婆。”
卓卿捂著嘴,努力禁聲。
慕容蕭見他忍的難受,一把抗起他,卓卿在他背上又踢又打,慕容蕭毫不在意,向葉不凡說了一聲“城主,屬下告退。”便走人。
長孫紀看看先走的兩人,道:
“今天一天發生太多的事情,屬下覺得頭暈,故此先行退下。”
說完,揚長走人。
天賜抱著寶寶舒舒服服地靠在葉不凡的懷裡。
天空湛藍,天賜看著,眼裡有笑:
“今天天氣很好呀。”
“天賜,別管天氣了,先給你包紮傷口吧。”
“不用了,已經好了。”
“呃!怎麼會?”
“我是仙嘛,傻瓜。”
“這樣呀。”
“恩。”
“那個……”
“什麼時候這麼不爽快了?”
“你不後悔?”
“後悔什麼?”
“愛上一個凡人?”
“只要原神不滅,縱使上天入地,我也定將你尋回,永遠伴你左右,此情此愛,天荒地老!”
“天賜……”
“吻我。”
一吻落下,甜蜜在心尖擴散。
“明天,長孫先生又要嘮叨了。”天賜看了一眼被毀了大半的鳳前殿笑著說。
“那就讓慕容明天去趟江南好了,聽說那裡的絲綢生意很不錯,順便也把卓卿帶上。”
“好主意。”
“別管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