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逸雪笑道:“那你們的命真值錢?”
老頭子想了一下,玩味地道:“如果身價能代表一人的價值,那你的說法完全正確。”
香逸雪點頭,似乎沒有疑問。
老頭子道:“該我來問你,為何要殺他們?”
香逸雪哈哈一笑,舔舔乾燥的嘴唇,道:“你們挑人的風格真是特別,一群嘴臉醜惡的暴徒、連有髒病的人都要,不能打又無特長,整天好酒好肉地養著……等你們送來春藥的時候,我就猜到可能要他們做什麼。”
老頭子道:“你沒喝那碗湯?真可惜,一塊金幣一碗的湯!”
香逸雪道:“是嗎?一碗斷頭酒,就算五百塊金幣,我也不敢飲呀!”
老頭子道:“哦?”
香逸雪道:“進門之前,講好兩個時辰,兩個時辰的慘痛經歷,能夠讓人銘記一生,卻不足夠要人性命。”
老頭子道:“呵,主顧不想取劍師性命,只想在他的喜慶之日,送他這份難忘的賀禮。”
原來,今天是那人的成親之日,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之夜。香逸雪本該恭賀他新喜,再送上一份賀禮,現在卻把他跟泉錫一起,塞進黑不嚨咚的衣櫃,那人就算不被悶死,心裡也會被他氣死。
那位將軍大人,該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吧?
聽到新婚之夜,他本該心痛才對呀,為何心竟不覺得痛了?還為一對新人的遭遇覺得好笑,是在幸災樂禍吧?
忘了吧……山神廟裡的叩拜……
折斷的柳枝,不再是違背誓言的人,而是他們曾經的感情……
香逸雪不動聲色地道:“喜慶之日,將軍府邸擄人,組織實力讓人吃驚。”
老頭子頷首,客氣地道:“馬馬虎虎!”
香逸雪一笑,道:“劍師不死,囚犯們就得死,免得日後被抓,供出背後主謀。”
就算香逸雪不動手,獨眼龍他們,也活不過今晚!糟蹋劍師之後,也就是他們的死期,監獄長官早把他們的命,折算成懷中的錢幣。
老頭子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徹,一次性的買賣,對方出得起價錢,連你們的命一同算上。你的臉遭人毒手,以前也是做事的人吧?你有豐富的殺人技巧和經驗,但是力道不足,二丈高都上不去,是被人打殘廢了吧?”
香逸雪淡淡地道:“飛上房頂又如何?難道能從天窗逃走嗎?你山莊周圍的三道防線,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第一道四方迴廊,各有一人看守,他們的實力,是你身後人的三倍。”
老頭子笑容定格嘴邊,香逸雪精準的判斷,讓他重新審視眼前怪人。
香逸雪繼續道:“第二道防線埋伏曲水之邊,環形曲水六個節點,每個節點三人一組,中間一環重兵防禦。如果敵人來犯,中間防禦一旦突破,廊下四人還能抵擋一陣。我猜想莊園內有通往外面的密道,就在四面迴廊的範圍之內。可惜,時間緊迫,沒功夫讓我找到密道位置。”
講到密道,老頭子笑容不見了,的確有一條密道,就藏在中心噴泉的下邊,一旦中線突破,把守迴廊的人,會為他爭取逃走的時間。
香逸雪無視對方的驚訝,淡淡地道:“第三防線在莊園外圍的村落,馬車經過之時,一些村屋還在亮燈,埋伏兵力我不清楚,那應該是你的第三防線,或者說是你的後哨。”
老頭子嚴肅看他,緩緩地道:“能看出前兩關,算你眼力過人。可是後哨隱蔽,它們與民宅無異,你又是如何發覺?”
香逸雪笑道:“後哨設立隘口,通宵達旦亮燈,馬車行至高地,就見光點包圍山莊。稍有眼力的人,都會看出名堂。”
老頭子沈默,後哨整夜輪值,點燈的問題,似乎還沒留意。
香逸雪道:“整座莊園好似牢房,防禦陣型自內而外,人被帶進山莊,想要逃出去,至少打敗二十二名高手。象我這樣的廢人,想逃只是自尋死路,不如待在這裡安全。”
老頭子皺眉,道:“這裡真的安全嗎?你是一個聰明人,但是你的話太多了,多話的人往往都不長命。”
香逸雪若無其事地道:“你還不能殺我……”
老頭子眼露殺機,狐疑地道:“哦?你破壞組織行動,阻撓計劃成功,你知道你讓組織損失多少嗎?你一條命都不夠抵債……”
“你的頭腦夠聰明,可惜武功被廢,終究是個廢人,要不然可以替組織做事,償還你所欠下的債務。”
聽上去象是賣身償債,在雲蝶國做奴隸還不夠,又跑到蘭之都的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