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顧抱上馬背。
說起騎馬的技術,顧岸是比不上劉春來的,況且他還要事要做,把顧顧交給了劉韋二人後便按計劃工作去。
尚武帝自然是跟在他身後,顧岸明白說了也無用,便讓他跟著,只是比起以往,兩人相對沉默。
尚武帝一路上在揣測顧岸是做什麼行當,自家男寵雖然沒什麼專長,但也不笨,就是經商做買賣也不會差的。
直到站在一塊明顯未完成的屋宇面前,尚武帝發了會愣,見顧岸撩起袖子挽起褲腿才明白過來。尚武帝一看,原來顧岸就是當個包工頭,還是個親自上陣搬磚扛瓦的包工頭,即使顧顧說了顧岸喜歡幹這些,但他心裡還是止不住一陣陣心酸。
如果是在他身邊,他怎麼捨得讓顧岸靠這個謀生。
顧岸似乎沒瞧出尚武帝的心思,但他放下木條的一霎心臟突然猛抽了一下,他抬起頭望向那邊注視著他的尚武帝。
顧岸收回視線,擦了擦臉上的汗,幹著這些重活多麼清俊的人也難免狼狽。
一壺水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寶寶,喝點水。”
顧岸看了看旁邊,沒有一個下人,的確是尚武帝自己替他裝來的。
顧岸便接了過來:“謝謝。”
尚武帝蹙蹙眉,沒有多說什麼。
“顧頭兒!這邊有個小池塘要挖,您過來看看。”顧岸還沒來得及喝第二口,就聽見有人在叫他。尚武帝心裡有些不痛快,但這裡不是皇宮,他也不想暴|露身份,不能隨意指使這些人。
顧岸連忙把壺蓋上,還給尚武帝,又說了聲謝謝,便趕了過去。
尚武帝拿著那壺水,還殘留著顧岸手心的餘溫,仔細一摸,那壺水不知何時沾上了些許砂礫。一粒粒凹凹凸凸,如同他現在的心情,有點硌人,卻不足以掛齒。
尚武帝明白自己融不進顧岸的新圈子,他也不想融入,他想做的是讓顧岸的生活中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
吃完晚飯,顧顧難得沒纏著顧岸,反而拉住劉春來的衣角到顧岸面前問道:“爹爹,我可不可以跟劉叔叔出去玩?”
劉春來受寵若驚,顧顧平時連個正臉都不賞他,今天當著顧岸的面居然親熱地叫他劉叔叔,他簡直快感動了。
顧岸摸他的頭,囑咐了幾句便放了行。
一出家門,顧顧就換了一個人,吵吵鬧鬧歡地跟只小黃鶯似的。
“春春,你看,爹爹給我做的衣服!”顧顧抬起雙手,在劉春來面前不停地甩袖子,像兩根掛著布的小蘿蔔搖來晃去。
劉春來一手抓住他兩條胳膊,哭笑不得道:“不要叫老子春春。”
顧顧得意過頭地揚著腦袋,炫耀道:“你看你看,爹爹給我做的。”
“得了吧,你爹頂多給你縫了個暗釦。”
“哼。”顧顧甩開劉春來的手掌,“沒意思。”
劉春來笑他:“這布還是老子買的,送給你爹的,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誰叫爹爹喜歡我。”顧顧毫不示弱,突然想起了什麼,小眉頭皺了起來,“對了,那個皇叔叔是誰?爹爹為什麼對他那麼好……”
劉春來看了眼小鬼頭,不明白他是怎麼定義所謂的“好”,他是沒怎麼看出來,隨口道:“老子哪知道他是誰。”
顧顧勾唇一笑,隨即收起狡黠的神色,眨巴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盯著劉春來:“他是不是皇上啊?”
“咳咳……”劉春來嗆到,“你胡說什麼?”
“爹爹叫他陛下嘛。”
“陛,陛下就一定是皇上?”劉春來語無倫次。
“當然。”顧顧教訓他,“春春你這是大不敬,皇叔叔會砍了你的腦袋的。”
“老子怕他?老子是馬賊!”劉春來很硬氣。
顧顧認真地點頭:“原來真的是皇上。”
劉春來噎住。
顧顧晃著腦袋,恍然大悟:“爹爹原來跟皇上有私情。”
“亂說,顧岸才不喜歡他。”
“咦,那皇上說爹爹都聽他的話。”
劉春來彆彆扭扭的,終於從嗓子眼憋出一句話,苦澀道:“你爹爹和他成過親。”
顧顧瞪圓眼睛:“那是我的孃親?”
“啊呸!!”劉春來狠吐一口,“臭小子說什麼混話!”
顧顧目光飄到斜上方,睨著劉春來:“劉春來你是不是想當我的孃親?”
劉春來一張臉頓時漲成豬肝色:“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