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困不理我。”
葉青羽怔忡了半晌,方才繞過愣怔的溫榮,一步步邁向床榻。
房中的燈火熄滅了,小廝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屋裡只有溫雅臣的枕邊還燃著一豆燭光。嬌慣的少爺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他怕黑,平素睡在家裡總要就近點一盞燈方能入睡。即便是說著這樣不便示人的私事,他也是一臉的理所當然,沒有本分羞澀扭捏。
所謂坦誠相待,或許就是如此了吧?葉青羽在心中自問。不禁睜開眼再度看向榻下的他。溫雅臣似乎睡著了,總是如月牙般彎起的雙眼安靜地閉著。他側身躺著,一張睡顏完全落入葉青羽眼中。沒有了白日裡的張揚恣意,燭光柔和地撒在他臉上,透出幾分安謐與寧靜。所謂翩翩男兒郎,所謂濁世佳公子,書裡說得那麼千般漂亮萬般好,其實無非短短兩句——動如脫兔,靜如處子。
葉青羽看得入神,一瞬不瞬地看著熟睡的他幾乎忘了呼吸,直到小小的火苗輕微地抖動起來,直到溫雅臣倏然睜開眼,直到他帶著笑意的話語慢慢傳進葉青羽的耳朵裡:“我竟不知道,我居然是如此好看。”
葉青羽嚇得急忙閤眼,再睜眼,徒勞地開嘴想要反駁,卻狼狽地說不出一個字。反覆幾次,方才乾澀地說道:“胡說八道。”
溫雅臣不跟他辯,曲起手臂放在枕上,撐著頭同他說話:“既然說不著,那就來聊天吧。說好的,秉燭夜談。”
所謂聊天,大到家國社稷,小到雞毛蒜皮,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能拿來消遣。光是自家那個將軍府就有說不完道不盡的心酸。
三個女人一臺戲,誰家有個三妻四妾不是今天姐妹情深明天不共戴天?溫將軍除了正夫人盧氏,另討有四房妾室。那是真叫一個熱鬧。溫將軍常年不在家,盧夫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