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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溪被寒笙點了穴道,靠坐在車內全身動彈不得,腦中的畫面在寂靜的車廂內也邊的特別清晰,古逸坊中的故意調戲,溫泉池邊的含怒威脅,雲霧山外的孤傲背影,青李村夕陽下連清寒江水都暈紅的話……
黑暗中,應落趴伏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肩頭咬下齒痕,血腥味的鼻尖打轉,肩頭的刺痛讓昏沉的大腦清醒,“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說,流兒也未必會放在心上,身體會幫人記住疼痛的感覺,牙印也會留在肩頭一輩子,”應落道,低頭伸舌將溢位的血痕捲走,“流兒的命現在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將其取走,就連流兒自己亦不行。”
應落就是落,落就是應落,當初在醉仙樓時應落就認出了自己,是尾隨著自己一起進的皇宮,用言語激自己答應去雲霧山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只是若是自己堅持讓他去殺齊英王,落會如何做,要自殺嗎……
夕陽沉下,暮色降臨,馬車剛一進入通都之時,寒笙倏然睜開了眼,衝簾外吩咐道:“不用在通都停留,讓人買些東西,我們就繼續趕路。”
☆、第七十八章抱走
‘因為汶陵國的那個昏君太弱,無法幫我拿下啟明國’,東方寂華進入一處冷宮宮院,看著坐在蓮池邊石上一身白色錦衣的少年,如煙如霧美得太不真實,那麼瘦弱似謫仙的少年,卻說出如此野心勃勃的話,還有那單薄身體內隱藏的強悍武藝……
寒笙細小白皙的足踝輕輕的撩撥著池水,殘荷斷折,涼寒池水盪出圈圈漣漪,“找我有事?”寒笙依舊坐在池邊,腳趾點過水麵,畫出更多動人圓圈。
東方寂華繞過一株花樹站在寒笙三米遠的石欄邊,道:“皇叔想讓我放了千流溪。”
“齊英王想要放人,寂華把人給他就是了,”寒笙偏頭,笑的純美,“既然寂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為何還要再來問我,這是你們的家事,最後要如何還是寂華說的算,我只是一個從旁協助的人罷了。”
那笑不管看過多少次,再見還是會失神,“寂華去找過幽冥樓主,我可以知道所為何事嗎?”寂華聽到問話從愣怔中回神,“夜說那晚來的刺客很可能是幽冥樓主救走的,剛好前幾日聽說幽冥樓主來了京都,一時好奇就約人見了一面,可惜不是。”
寒笙又將目光移回水面,低聲道:“東方寂華,寂寞中綻放的高貴蓮華,我們都是孤軍奮戰的人,命中註定會走到一起,為了各自的目的夢想,不惜一切代價。”
他知道自己在暗中尋找七皇兄的事,寂華將驚異隱在心底,“這個我當然清楚,不需要君寒再次提醒。”微生君寒,原堯國皇室後裔,既然主動與自己合作想要拿下汶陵國,就不可能沒有一點暗中勢力存在,有人刺殺了幽冥樓主的事情自己也聽說了,那些黑衣人可不是暗衛中人。
“寂華知道就好,”寒笙或者直接說君寒從石上站起,白袍被秋風揚起,腰間絛帶飄搖,“你那個暗衛好像有些不乖,寂華最好不要太放任他了,若是影響了我們的計劃,就不要怪我無情。”
光裸的腳掌踩在青灰的石徑無聲,寂華任著那抹白衣走遠不動,夜難道揹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否則君寒為何會如此警告自己,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讓夜跟蹤君寒的事情讓他發現了,夜好像說自己見到千流溪跟幽冥樓主在一起,為什麼皇叔會突然跟自己要此人呢?
‘咳咳咳’流溪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被朝廷發現、抓住,卻從未想過自己會被關進監牢裡,不住店,不在任何一座城池做過多停留,從殷都到日升城僅用了三日的時間,流溪靠牆坐在石板床上,看細細的三兩束光線從牢房的唯一一扇視窗射入,照在牢中發黴的稻草之上,讓空氣變得更加渾濁。
自己已經在這裡呆了一日了,也不知道現在古伯伯怎樣了,刑部的大牢還真不是自己能待得了的地方,‘咳咳’又一陣輕咳,三天的疾行顛簸,刑牢裡又是陰暗潮溼,讓流溪白皙的臉沒了血色,襯著身上紅豔的喜服,蒼白的臉上也帶了不正常的紅暈。
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在空寂的刑部監牢內響起,流溪抱膝坐在床上愣神,心跳動的速度卻跟著腳步聲一起加快,所有的感官都被那腳步聲所吸引,連牢內此起彼伏的喊冤聲都鎖在了意識外。
“把門開啟。”流溪聞言挪下石板床,身體有些輕晃的走到門前,鎖鏈嘩啦被人抽去,木門吱嚀推開,“罪民千流溪,見過齊英王。”流溪跪在冰冷的牢地上,垂著頭道,頭頂是一雙黑色滾金邊的緞靴。
袍擺在身周鋪開,紅色的喜服刺痛了應落的眼,自己急匆匆的趕來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