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平日裡很簡單的穿衣服也花了流溪不少時間,雖然費了些力氣卻還不是難事,流溪穿好了衣服剛往床邊挪動一下,身體陡然傳來的劇痛就讓流溪出了一頭冷汗,“不要這麼勉強自己。”應落一把抱起床上的流溪道。
被應落抱著走出房間的流溪大怒道:“我說過我不是女人,不要隨便這樣抱著我。”自己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同樣身為男子的人打橫抱在懷中,不管怎麼想,還是很難接受。
應落低聲道:“對不起。”收緊了雙臂仍舊抱著流溪穩步向院外走去。
若是昨日自己一開始就拒絕的話,他一定不會勉強自己的,流溪停止了掙扎,窩入應落懷中搖頭道:“落……沒有錯。”失控的是自己。
應落身體一僵,卻沒有停下腳下的步子,本以為流溪只有在昨晚那樣意亂情迷之時在自己的誘導下才會叫自己的名字,就像上次在雲霧上時在睡夢中答應幫自己處理幽冥樓中的事務一樣,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只要是流溪做出的承諾,他都記得,他終於不再叫自己落樓主了。
見自家樓主抱著千公子走出了院子王泰緊忙跳上馬車掀開了車簾,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王泰自己也不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很多事情不該自己過問的從來不會過問,三人都上了馬車之後,馬車緩慢行上回城的官道,漸漸將小院和青李村遠遠的拋在了車後。
自己最近好像忽然迷上了夕陽,流溪坐在車窗邊,看著西邊快要沉入山下的半輪紅日暗想,豔麗的紅色,燒紅半邊天的雲霞,決絕的悽美,讓人想要靠近,被其吸引,心隨其降落。
王泰人真的很細心,來時還特地在馬車裡備了吃的點心,穩定了邊關局勢又調整了一下城防部署後,應落便將後續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從日升城趕到的秦九,五日的疾行趕路還未進殷都城門就直接將流溪叫了出來,應落也是很久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應落拂掉手上的糕點屑,挪到倚窗而坐的流溪身旁將人小心的圈進了自己懷裡,流溪也懶得再去反抗人順勢就仰躺進了應落懷裡,閉上眼睛假寐,回古家的還有一段不遠的路程,就讓自己在放縱一下吧。
“流兒,”應落小聲叫了一句,“這個玩意就送給我吧。”
流溪睜開眼看著應落手中巴掌來長的匕首,牛皮做的簡單刀鞘,刀柄雕成了鷹頭的形狀,正是上次跟王泰一起去兵器鋪時店裡的鑄劍老闆給親自挑選的,買完後自己一直是隨身帶著的,估計是昨天晚上從自己衣服裡滑落出來的,“以你現在的武功,不是已經用不著這些東西了嗎。”
“誰說的我用不著,”應落瞟了一眼車簾的方向,坐在車轅上的王泰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匕首小巧攜帶方便,偷襲敵人的時候也最是好使,我拿寒霜劍跟流兒交換,如何?”說著就將匕首收進了自己袖中。
幽冥樓主說自己要偷襲敵人,果然不能拿正常人的眼光看待,流溪重新閉了眼睛,道:“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匕首都已經塞進袖子裡了,自己還能說什麼。
“王泰,回去後寫封信給衿渮,讓櫻澤把寒霜劍送到古家來。”
給滕公子寫信讓司公子出來送劍,回幽冥樓後不知道自己的小命還保不保的住,王泰心中輕嘆。
“你不是說只想知道我的三餐情況嗎?”連寒霜劍的事情都說了,王泰的報告還真是事無鉅細,只是那件事……那晚王泰不在場,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流兒,你還在計較這個問題啊。”
地上馬車輕馳,天上星隨人走,行過喧嚷夜市,王泰駕車走小巷直接去了古家府院的後門,也未驚動院裡的小廝翻牆跳進去自己拿掉了後門的槓栓將馬車送去了後院,有夜色遮掩流溪便也沒拒絕應落要抱著自己回小院的提議。
應落抱著流溪走過曲折的花園小徑向流溪的小院穩步行去,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應落小心的將流溪放到了地上,又重新將收起的硃紅面具戴在了臉上,流溪疑惑的看了應落一眼,想到自己失蹤了一天一夜,估計是蘭心擔心了在院中等自己,就整了一下衣衫慢慢跨進了院子。
夜色中雖然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卻還是能清楚的看出葡萄架下或坐或站的一共有四條人影,流溪暗驚沒想到在等自己的不僅是蘭心,木槿和木心也在,站在葡萄架邊緣沉默不語的應該是寒笙吧。
“流溪哥,你可回來了,我們都等了你好久了。”流溪才跨入院中一步,木心便高興的叫著奔了過來,卻在靠近流溪之前讓應落擋住了去路。
管家嚴松忽然走過來,開口道:“麻煩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