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無事,他們也正是好玩的年齡罷了。”
豔娘不明流溪與應落的關係,自是猜不透流溪此時心中所想,知流溪是男子,斷不會真的因這點小事生氣,便開口問道:“公子可會下棋?”
“會一些,只是也已經許久未曾碰過。”流溪點頭笑道。
豔娘朝一株海棠樹下正拿著一本棋譜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少年招招手,道:“琦白,把棋子收了,跟千公子下一盤。”被叫琦白的少年點點頭,放下手中書冊就開始將桌上的黑白棋子分開放回盒中。
黑白對弈,或許真的不是自己所擅長的,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後,流溪看著石桌上自己被白子殺的沒有一塊活棋的黑子,才真正開始相信綠竹一開始時說過的那句話,悠園中的人都很厲害,豔娘是,此時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亦是,“我輸了。”流溪將拿起的黑子又放回了盒內,道。
琦白捻起那枚被流溪放回的黑子,放在了棋盤右上角的一處空格上,讓流溪本已毫無勝算的棋局頓時又活了過來,看的流溪驚歎不已,“樓主何時會有時間陪琦白下棋?”琦白忽然抬頭看著流溪,滿目希冀的問道。
未曾想到少年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流溪愣怔了,“他說今日有事要處理……”流溪脫口而出,看著少年眼中瞬間熄滅的光輝,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心中嘆息,自己左右不了幽冥樓主的想法,給不了少年任何承諾。
琦白又一顆顆的將棋子收回,大聲道:“樓主處理完事情後一定會來悠園的,琦白要好好努力學棋,下次讓樓主輸一盤棋才行。”
夏日當空,轉眼已是午時,流溪起身告辭跟著綠竹離開了悠園,遣走了綠竹便獨自按照原路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今晨吃完早飯後離開的院落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早上應落練武時斬落的花葉也已被人清掃乾淨,木屐敲在青石板上的脆響在此時尤為清晰,‘嗒嗒嗒’的卻忽然有些惹人心煩,流溪看一眼緊閉的門扉,快步走開了。
回房不久後,綠竹就送來了中午的飯菜,葷素搭配,很豐盛的午餐,流溪簡單的吃了一碗飯就讓人撤了碗筷,吃完飯後,流溪本打算再去一趟悠園的,想到那一張張近乎膜拜的美麗臉龐,不知為何卻完全沒了興致。
讓綠竹找來的書籍也只翻看了一兩頁,流溪坐在院中看著天空漸漸西沉的圓日,笑道:“自己何時這般頹廢。”轉身拿了衣服去泡了個舒服的溫泉浴,晚飯也吃得很飽。
流溪在院中散了會步,感覺頭髮已被夜風蒸乾就回房吹熄了蠟燭準備上床睡覺,黑暗中眼睛不能正常視物的時候,人的其他感官就會變得特別敏感,一團黑影忽然將流溪撲倒在床鋪上,原本被挑起的床帳也自己垂了下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會在我這裡?”流溪大怒道,掙了好幾次卻怎麼也掙不開腰間的桎梏,自己越掙扎腰反而被摟的更緊。
應落整個人都貼在流溪背後,下巴抵著流溪的肩頭,委屈的道:“早上的時候不是流兒自己讓我來的嗎,人家可是為了見你才特地趕回來的。”
流溪掰開環在自己腰前的雙手,道:“離我遠一點,別整那些陰陽怪氣的腔調,好好說話。”
好像每次見面自己都會惹流溪生氣呢,“流兒為何這般討厭見到我?”應落鬆開了雙臂,平躺在流溪身後,低聲問道。
流溪猛然坐起身,吼道:“悠園有那麼多人想見到你,你又為何要死纏著我不放?”
“流兒今日去了悠園,”應落單手支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自下而上的看著黑暗中的流溪,“他們都……”
“他們都很仰慕你,崇拜你,還真不知道原來殺人如麻的幽冥樓主還很會下圍棋,引得那麼小的孩子時時刻刻念著你,希望你能抽空陪他下盤棋……”
“流兒,是在吃醋嗎?”
“按道理來說,我跟他們身份相同,是應該學會怎麼討好落樓主才對,”流溪降低了聲調,俯身慢慢嚮應落靠近,“而且我還是有求於樓主,應該更努力。”
黑暗中兩人撥出的溫熱氣息噴灑在對方臉上,癢癢麻麻,自己在幹什麼,流溪愣怔了片刻,應落的唇便貼了上來,熟悉的柔軟觸感,想到那時來自另一個男人的嘴唇,流溪條件反射的向後縮回了腦袋。
感受到流溪的排斥,應落又重新閉上雙眼平躺回了床上,笑道:“流兒跟悠園裡的人不一樣,所以不必委屈了自己來討好我。”
自己竟然還不如他身邊的一個男寵,也對,年少無知的少年,純真美好的如未惹塵埃的無暇白雪,摧毀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