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的手指,盯著那張扭曲蒼白的臉,竟然勾起嘴角微笑:“周允,是他派你盯著我的麼?”
“是。”
“哼,他有什麼不放心的,我自不會壞了他的事。不就是死一個不知所名的外省商人。”千瑤掂起沾過血的鞋尖,在一邊的沙土裡蹭了蹭,想要攆去不當心染上的血跡。
“這陣子,你已經殺了不少人,每個都點過你的名,要真有人追究起來,會打草驚蛇的。”周允永遠沒有表情的面孔依舊平和著。
“他只是讓你跟著我,卻沒不讓我殺這些人,不是麼?”千瑤終於抬起頭,收起手裡的長鞭,“屍體你處理。天暗了,我要先回暢春閣,嬤嬤看不到我的話,到是真要懷疑了。”
“等等!”周允忽然叫住了千瑤。
千瑤回過頭,一身紅衣在夕陽下紅地壯烈,彷彿整個人都是一團火光,及腰的長髮隨著風動忽忽飄向一邊,襯著蒼白的臉,說不出的詭異。
“值得麼?”
千瑤的雙手繞著長鞭一圈又一圈,彷彿在思考著周允的問題,靜默了一會,他忽然咧嘴一笑,反問道:“不值得的話,就能離開暢春閣麼?”
“不能。”
“是啊,既然我做不了主,我的答案有何關係?周允,你能答應我件事麼?”
“什麼?”
“如果有天我死了,把我的屍體帶回周府。雖然爺說過他會接我回去,可是,我不信他。”千瑤轉過身,背對著周允邊走邊說:“我知道,這次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好”
他聽到背後周允的答許,於是,輕輕丟下一聲“謝謝”,紅色背影一點點消失在層層樹林之後。
又是一個月的光景而過,善水城郊外的幾具白骨令捕快們抓破了頭也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也就不說為罷。
且說這暢春園裡卻出了件事兒,之前服侍過周容的小倌千豔被人發覺死在了他自己的屋裡,官府的人上了門,收了屍去驗,很快得出結果是中砒霜之毒而死。另邊又有園裡的下人證實前幾日看見千豔獨個兒上街進了藥鋪,一路查下去,果然購買砒霜的人就是千豔他自己。一時閒言碎語不斷,小倌兒自殺,嬤嬤自然要被帶去官府問話。
一園的人就這麼得成了盤散沙,嬤嬤一日無回,個個都跟撒了野似的往外閒逛,龜公們自是不愛管,只要夜裡照樣開門做生意便是。
且說千瑤也跟眾倌兒一樣,白天裡也不怎麼貪睡了,到是帶著個貼身的小廝跑到市井裡東看看西瞧瞧。這天他正巧看中玉器行裡的一隻梅花形藍田玉小碗,雖然比不得以前宮裡見過的精緻,但覺得甚是小巧可愛,剛端起來想問價,偏被一不知哪兒衝上來的人一撞,頓時小碗吧嗒一聲掉在地上,碗底立刻裂了條縫。
店家看到自是嚷嚷著賠,千瑤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惱著說:“是你撞得我才失手的,該你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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