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但是一個人一旦深愛另一個人,自然會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那人身上,也自然會因為用心而變得心思敏銳起來,所以他的所思所想固然瞞不了天權,反之,天權也很難瞞他。
沉默須臾,雅爾海晴認真道:“我說過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去做。”
天權微微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絲難掩的訝色,然後將讓他隨羽林軍去鳳舞山一事說了。
“我說過的話我會做到。”雅爾海晴稍作遲疑便點頭應了,嚴肅道:“所以你也不可以食言。”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寶寶的,呃……”天權說著突然捂住肚子,天啦,小傢伙這一腳踢得好猛。
“寶寶踢你?”雅爾海晴好奇地把臉貼到天權的肚子上,口中念念道:“兒子,再來一腳,跟爹爹打個招呼,兒子……”
無奈地看著雅爾海晴孩子氣十足的表現,天權再次闔上雙目,任他們父子兩個親熱,可是小傢伙不給他爹面子,那一腳之後又安靜下去,不肯再動了。
一陣倦意襲來,天權的意識漸漸沉重了起來,懷孕五個多月的身體在經歷這樣激烈的一場情事之後早已無力再支撐下去,身體的疲倦讓他渴望著休息。
雅爾海晴抱起睡著的天權進入臥室,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溫暖的大手小心地拍拍他隆起的小腹,威脅道:“小傢伙,爹爹不在家的時候不許欺負你父王,不許讓他難受,不然的話,哼,看爹爹以後怎麼教訓你。”
兩天之後,雅爾海晴去了西城大營報到,然後跟隨羽林軍去了兩百里以外的鳳舞山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封閉式訓練。
天權也向文帝上了親自去徽州賑災探訪的摺子,見兒子善解人意敢於擔當,文帝大喜當即准奏。後面的事情便是由天樞全數安排,沒有了朝廷諸事的煩惱,天權便安心留在王府養胎。
四月芳菲,春光明媚,氣溫漸漸升高,換上輕薄的春衣,天權已經顯形的肚腹便再也掩飾不住。他這段時間胃口很好,原本瘦削的臉頰也豐盈了幾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錯。
不過由於胎兒的逐漸成長,對母體的損耗日益增大,天權因為施行九轉金針受過重創的心脈開始有些不能負荷,心悸和頭暈的現象日益嚴重,讓照顧他的若離和梟兒很是擔心。君妃親自來看過一次,也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只能囑咐天權靜心休養,不得動氣。
天樞早前也來府裡看過天權兩次,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天樞每次上門都剛好是在若離出門的時候。多年沒有見面的兄弟二人仍然沒有什麼話可談,天樞每次來都只是沉默地坐上一盞茶的功夫便匆匆離去。
四月上旬,文帝在一次宮宴後突然中風,昏迷不醒。天權擔憂父皇的病情,很是焦躁了幾天,又礙於自己“身在疫區”不能進宮探訪,心中更是惶急不安。
好在文帝經過君妃和太醫院院首万俟軒的全力搶救,在昏迷三日後終於甦醒,天權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雖然從小他就是最被文帝忽視的那個兒子,但他畢竟是他的父皇,他很愛他,就像他愛君妃和天樞。
文帝醒來後身體虛弱,不能再管理朝政,便下旨由齊王代為監國理政,忙於政務的天樞從此再也沒有時間來看天權了。
“皇伯父已經沒事了,你還在擔心什麼?”盯著天權服過安胎藥,若離不解地問道。雖然已經名為文帝的兒媳,可習慣多年的稱謂早已是根深蒂固一時間也難以糾正。
“我不擔心父皇,”天權幽幽嘆道:“我擔心大哥。”
“他有什麼好擔心的。”若離冷冷笑道,目光中卻隱隱透露出一股擔憂之意。
第五十五章
是啊,他在擔心什麼呢,天樞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插手了,天權在心底自嘲了一番,他那位文才武略無不精通的哥哥向來都是無所不能的。
天樞一直都是那種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並且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達到目的的人。天權從小就對這個哥哥極為仰慕,他一直渴望成為天樞那樣的人,渴望能讓天樞注意他、讚揚他。
在天權心中,哥哥是他最景慕、最崇拜的人,是近乎於神一般的存在。他一切的努力都不過是為了博得他一句稱讚的話語,一個讚許的眼神,可是天權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甚至覺得哥哥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天樞眼中看到的永遠只有比他更強的人。
雖然朝中黨派林立、各自攻伐,局勢複雜難測,但對天樞而言未必不是機會,只是現在……一想到之前隱隱的猜測,天權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然後躺回床